第20章
起眼皮,打开灯,君特回头看他一眼,“早上好。”
“你可以睡到中午。”
“不,我得洗澡,我必须洗干净!……上帝啊。抱歉。”
君特赤身裸体走入浴室,几分钟后,水声响起。阿尔弗雷德打着哈欠叫来仆人,管家告诉他,早餐很快便能送上。
“生灵在上,我喝多了。”
君特洗了足足半个钟头。当他出来时,卧室已整理得焕然一新。阿尔弗雷德用新睡袍将他整个人包了起来,“要吃什么?咖啡加糖吗?”
“不要糖,谢谢。”君特整理衣带,“你也喜欢在床上吃早餐?”
“这是我家,为什么不呢?”
“会弄一床单食物碎屑。”
“我又不是拿不稳刀叉的小毛头。好吧,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们去起居室吃,怎么样?”
君特咧开嘴,“我还要一杯牛奶。”
阿尔弗雷德叮嘱过管家,不要盯着君特瞧来瞧去。享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君特盘腿缩在大椅子里,太阳渐渐升起,清亮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端起咖啡,“今天是个好天气——大伙儿都不正眼看我了!”
“你不是讨厌他们观察你?”
“我在发表无聊的议论,海伦娜管这叫‘惹是生非’。咖啡非常棒,多谢。”
“不客气。”阿尔弗雷德展开报纸,读了一行标题,抬眼见君特正全神贯注地望向窗外,“我的院子里没有野鸽子。我问过园丁了。”
“你的院子布置得充满情趣。看,那边有一簇蒲公英的幼苗。”
“要出去走走么?”
“你先读报纸。”君特啜饮咖啡,“我现在脑子嗡嗡响……昨夜酒喝太多了。”
然而,还没等到中午,他就出现了低烧的症状。阿尔弗雷德扶着他躺下,“你的体温有些异常,要是服药没用,下午我们——”
“我不想回医院。”君特拉住他的袖子恳求,“求你了。”
“……睡觉,好好休息。”
“我不想回医院。”
“不回医院,但你必须睡觉。”
“医生不许我喝酒,如果他知道了……他会绞死我。”君特喃喃,“唉,或者枪毙……”
阿尔弗雷德啼笑皆非,“要是枪毙你,那他也会判我死刑。”
“别胡说八道了,你又没犯错——你是健康的,你可以喝酒。”
“我也犯了错。斯托克博士严禁我碰触你。他告诫我,带你出去转转,没问题;可若是我对你——君特?”
君特的半张脸埋在枕中,鼻息沉沉,似乎睡着了。阿尔弗雷德捏了捏他的颈子,“睡吧,我陪着你。”
他坐在床边,读一本厚重的大书。窗帘半遮半掩,鸟鸣伴随清风涌入。读了十几页,君特动了动,“我昨天说了什么?”
“很多。你说马克西米安是个恐怖的控制狂,禁止你喝酒、吸烟、跳舞。”
“我没说米克是控制狂。”
“你的话明白无误地说明他就是个控制狂。”
君特睁开一只眼,“我酒量特别差,喝一口就胡言乱语。请忘了吧。”
阿尔弗雷德放下那本书,“那我们的事呢?你也要用‘忘了’打发我?”
君特的左手露在被单外,无名指正戴着那枚红水晶戒指。“我以为,经过昨天‘爱的洗礼’,我们已经到了交换戒指的关系了。”阿尔弗雷德用指尖磨蹭君特的下颌,“你要反悔?”
“‘爱的洗礼’?我听不懂。”
又装傻。“那我换个说法,你用过这个词:苟合。”
“哈哈。”君特仰面盯着床幔,“你和米克是表兄弟,萨克森人与安格利亚人历史上也有千丝万缕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