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见一群人乌压压地过来,应闻隽便回头看了眼赵旻。
隔着窗子,连那一眼也变得模糊,应闻隽心中恍惚一阵,勉强回神道:“你的人来接你了。”
赵旻面色苍白,因发烧而面颊绯红,披着应闻隽的大衣从后走出。
他做了个手势,叫自己的人去外面等着,又朝应闻隽低声道:“你陪我走走。”
应闻隽没说话。
见他犹豫,赵旻又讥讽道:“这一走,我回天津,你在香港,以后说不定就见不着了,就连同我说说话你都不肯?你当年对冯义也没这样绝情吧,难道我连他都比不上?”
话已至此,应闻隽便不好拒绝。
维多利亚港在白天看来,比夜晚更加水深港阔,远处青山起伏,和天津的靠海港口又是不一样的景色。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走到昨夜失足落水的地方,白天的风虽比晚上要小,却依旧吹得赵旻身上的大衣猎猎作响。
他看着脚下翻涌的水面,突然说道:“昨夜掉进去的时候,我以为你不会救我。”
应闻隽看他一眼:“别说傻话。”
“你总是这样。”赵旻哼笑一声,“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走哪儿带哪儿,都要跑了还想着替别人的老婆孩子讨栋房子,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喝多了喊两句妈你就心软该说你是心地善良,还是该说你优柔寡断。”
他语气讥讽,看向应闻隽的眼神倒是格外认真,又脱了大衣,强势地披还到应闻隽身上。
赵旻接着拢衣服的功夫,将应闻隽拢到自己身前来。
这样近的距离叫应闻隽十分不自在。
“你走没多久,张妈身体就不好了,外加上我头半年很少回天津,就将她送回四川养老。这两年天津乱的很,潘大爷半年前举家搬去上海,我叫他帮我忙,把柏英也给带走,给他寻个出路。”赵旻一言一语,细细说着同应闻隽分别的两年,“赵家不肯放过宋千兆,宋家不敢管他,杨贺在街上看到过他,说是当乞丐去了。至于宋稷母子,我一直给着钱,够他们温饱。”
应闻隽料不到赵旻竟还管着宋稷母子,当即抬头看向赵旻。
那一瞬间的惊诧没被赵旻错过,赵旻笑着,像是要奚落应闻隽一般,话专捡难听的说:“怎么样,想不到我会管着他们吧,你是不是觉得我赵旻就该冷血无情,睚眦必报,不给人活路?”
“我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我总想着,你在宋家最难捱的头一年,是宋稷的母亲给过你照拂。”
应闻隽听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叫赵旻回心转意,他的一颗心,突然被一只手给拧到了一起。
这熟悉滋味已有两年未曾有过,应闻隽下意识打断道:“别再说了”
赵旻眼中情绪翻涌,不管不顾道:“应闻隽,你该跟我好好说声再见的。哪怕留封信,哪怕只是一句话。我在马来亚找了你整整三个月,到处都在打仗,我以为你死了”
应闻隽手臂传来痛意,是赵旻情动之下控制不住力道,抓紧了他的胳膊。
“我特别恨你,我找的越辛苦,恨的就越深刻。如果不是这次在香港碰巧看见你,我会一直恨下去,我小姑说是我将你看轻了,你才要离开我。我承认,我听见这话时后悔了,我想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样逼迫你。我当时就跟我小姑说,说我要是再见到你,我要向你道歉,说我做错了,”赵旻双眼通红,一字一句道,“可我现在见到你,发现我恨的也挺没必要,我还以为你离开我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不过如此你若过得日子比跟着我过得还要好,我倒要放不下。”
“赵旻”
应闻隽一开口,发现他的喉咙竟极其干涩,还来不及细想是什么在牵动着他的情绪,赵旻便一手捏上他的下巴。
应闻隽挣扎起来,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