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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

    略寒暄过,就引昭熙进门。广阳王府并不太大,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府中规划严整,几乎没有什么枝枝蔓蔓的道路,横平竖直,干净得就像是棋盘。花木倒是葱茏,有鸟叫的声音。

    广阳王道:“寻常无事,不过养几只鸟,几盆花罢了。”

    他说得寻常,昭熙心里却不好受。这园中景致再好,他也看不到,养几只鸟儿自娱而已,想着还有漫长的岁月……这座精致的广阳王府,简直像个囚笼。囚他一个也就罢了——昭熙没有细想这个“罢了”之后。

    进了屋,屋中摆设也简单,没有设屏,没有插花,就只有几案、坐具、简洁得近乎贫寒之家。

    好在屋里倒不热。

    昭熙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冰,却有凉风习习,风中像是有异香,纯净如清泉朝露,顺风看去,纱窗外隐约的绿影婆娑,也许是竹,窗下垂了累累纱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香气着实宜人。

    却是风雅,昭熙想。

    他这趟来访突兀,广阳王却并不问他因何而来,笑吟吟只吩咐婢子上浆水酒水,时令鲜果,昭熙一一看去,这府中婢子不多,姿色也都平常,大约一个瞎子,不需这些——媚眼抛给谁看呢?

    广阳王与他说些花事、鸟事。

    昭熙原就没这个风雅,又不是俏佳人软语说笑,哪里听得进去,瞅了个空档问:“听说五哥订亲了?”

    广阳王闻言,俊秀的眉目里一丝儿红晕,竟有些弱不胜衣:“十三郎也听说了?”

    “订的哪位?”昭熙追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三娘又不会骗他。

    “谢祭酒的千金。”广阳王微笑,忽道,“说起来,倒是有一事相求。”

    昭熙觉得自己的眉尖跳了一下。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任他流利地把话说完:“我眼睛不便,这些年往来亲友甚少,难得十三郎记得我,到我成亲时候,能不能劳动十三郎为我做御?”

    这个要求其实不算过分,他与他年岁相当,地位相当,又尚未成亲,实在再合适不过,昭熙想了半晌,竟是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他不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室中空气就一点一点尴尬地冷下去,风穿堂而过,习习地香。

    广阳王像是觉察到自己让人为难了,干咳一声,正要找话圆场,却听昭熙问:“王兄……见过谢娘子吗?”

    广阳王笑道:“说出来不怕十三郎笑话,还是我这眼睛未盲之时,曾在谢祭酒门下求学,有天谢娘子来找祭酒,祭酒不在……”

    “那时候五哥就有心——”

    广阳王又咳了一声,面色窘迫:“那时候谢娘子不过七八岁,言语条理,我也就觉得这个小师妹玉雪可爱。”

    “那,”昭熙顿了顿,方才吞吞吐吐把话说出口,“王兄有没有听说——”

    “十三郎!”广阳王提声打断他。

    昭熙原也不愿意用外头那些话糟蹋谢云然,被这么一打断,自然就住了嘴。

    他略略低眉,眉睫之下的青砖地,清简,素雅,但是并不至于寒酸。该是知道的吧,知道她毁了容,但是他看不见,他记得的,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他说,玉雪可爱。

    别人说什么,有什么重要,如风过耳,甚至连过耳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的眼光就更不重要了,他又看不见。他这一生,不能出仕,不能经商,不能行军打仗,连吟诗作对也诸多限制,但求一朵解语花。

    这个人……也许这个人,才是她的良配。

    一样风雅,一样澹泊,一样静,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听一朵花开的声音,也能相视而笑。他算什么。他就是个武夫,平生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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