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心上。
但好端端的被大风卷落下来也实在太离谱。
今晚终于有事情可做。
宋野枝找来新的花盆,跪在地上把泥与花捧起来,点滴不放过:这世上似乎物物皆脆弱,易毁。你呢,能把你救活吗。
易青巍凌晨回到家,拧锁关门,沙发旁边的小台灯昏昏亮着。他一身浓重的消毒液的味道,是洗得太干净了。鼻腔却总尝到隐淡血腥味,是永远洗不干净了。
宋野枝侧趴在沙发上,手指蜷缩,落在脸边。他知道给自己盖件外套,外套是易青巍的。人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易青巍跪在地毯上望他许久,下巴就垫在他手边。这么近,可以开始感知温度,源源不断输向他。
血,心脏,焦躁的因子,最终平静下来。
易青巍扯走领带,解开皮带,上楼拿睡衣去浴室冲洗换装,下楼来抱宋野枝。
一抱就醒。
“今天晚上你没有打电话回来。”宋野枝睡眼紧闭,声音闷哑。明显没清醒,话脱口而出,怕是睡前就在肠肚里千回百转。
易青巍没说话,低眼看他。
“你看看我嘛。”他开口。
宋野枝听话地睁眼,抬起胳膊,掌心摸了摸易青巍的侧脸:“听起来你比我委屈。”
易青巍依然没说话,视线锁着宋野枝的眼睛。看他说话,眼神又移去他的嘴唇。舔了舔嘴巴,凑去亲他。
舌头湿软,舔得宋野枝腰热,扭着身子想喘气。易青巍用了点力,手腕箍近后颈,他动不了了,嘤咛一声。易青巍右掌游走,拇指轻按他的喉结。宋野枝吞咽唾液,喉结滚动,在易青巍手下,像是另一条鲜活生命。
“是不是一直在等?”易青巍贴着他的脸颊,问。
宋野枝眨眨眼,左手环住他的颈子,右手摸他的眉骨,他的鼻梁,最后两指掐他的下巴。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宋野枝问,“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很累?”
沙发原本就宽不到哪儿去,易青巍躺外侧,后背还留出一半空地,前胸死贴宋野枝,挤得他额头冒细汗。
易青巍伸出指腹,帮他揩净。
这种距离太好,令人着迷,毫无缝隙。宋野枝一说话,带动自己的胸腔也随着颤,黏作一体,让他的骨头也毫无缝隙。
“今天好忙,很累。宋野枝,我有些胃疼。”
宋野枝皱了皱眉,把手绕出来,往手心哈几口热气,烫乎乎捂去易青巍的胃部。这个胃,宋野枝每天费心费力,养了好几年,比什么都金贵。
“忙得晚饭都没吃?”
“从医院出来,在路上才吃的。”
“我去倒热水,你吃药,顺便用热瓶暖一暖。”宋野枝反复动作,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说,“我该去给你送晚饭的。”
易青巍抓住他不放手,反而笑了。
“又不疼了。”
终于搂着人去二楼卧室睡觉了。
后半夜,宋野枝做梦。
梦到自己登机,机舱外的天是墨蓝,机舱内无灯。临起飞,无故的恐惧攀升,漫过胸腹淹没喉咙。他急匆匆挣离拴成死结的安全带,请求下机,乘务员没拦,笑眯眯为他开门。宋野枝如释重负走出去,门外是高空,万丈深的血盆大口。
飞机早就在飞了。
失重感迫他清醒,适应黑暗后,发现枕边没有人。手臂一探,一半床是空的,心跟着空一截。
冷汗附全身,风吹,异常冷。
阳台门没合严,留一段空隙,是关门的人粗心大意。黑夜里有火光,接着是风把烟味送进来。易青巍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丢了火柴梗,烟夹在指间,缓缓吸一口,更浓的香烟涌进卧室。
不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