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商祷送姜霈到小区门口,蔫蔫开口:“往后我得在家写作业了。”
“行,”姜霈干脆利索,“拜拜。”
别墅区远离闹市,生活配套一应俱全。姜霈进门的时候路过医务室,脚下一顿转身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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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霈进家门,保姆拎着块百洁布正蹲在玄关打扫卫生。见她这时候回来,只简单喊一声小霈,接着朝她皱眉做几个表情。
保姆在姜家多年,当初还是姜霈的母亲聘请了她,即便后来柳芳萍三番五次想要辞退她也没能成功。
姜忠礼还不算良心全无,知道相较于柳芳萍来说,也许保姆对姜霈的真心更多一些。
这也许是所有半路夫妻的悲哀。
看见保姆的神情,姜霈升腾起不太好的预感。没等她转身离开,姜忠礼已经铁青着脸从书房走出:“又干什么去了?”
姜霈连编谎话的兴致也没有:“跟商祷去骑摩托车了。”
姜忠礼把文件袋重重摔在餐边柜的台面上:“要不是我临时回来取文件,还不知道你又出去野。姜霈,你现在翅膀硬了,昨晚我说的话全都当耳旁风是吗?”
姜霈满不在乎:“商祷约我在先,我只是去履约,难道你要我言而无信?”说到这儿她轻笑一声,“我忘了,言而无信是你的基本操作,作为你的女儿,我也应该学的炉火纯青才是。”
姜忠礼暴跳如雷:“你这是什么态度?!”
姜霈不甘示弱:“我应该什么态度?你难不成还指望父慈子孝?那也得父先慈,子才能孝!”
保姆用来打扫卫生的鸡毛掸子就放在旁边,姜忠礼顺手抄起往姜霈劈头盖脸打过去。
保姆早先看见父女两个起龃龉已经悄悄躲开,这会儿听见外面动了手,再往外赶着护姜霈已经来不及。
鸡毛掸子细长的杆抽在皮肤上,先泛起一阵刺骨的痒,而后是肿胀的热感,最后才是尖锐的泛痛。
姜忠礼的本意只想吓吓姜霈,但她不躲,只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真的结结实实挨了两下,让姜忠礼又气又心疼。
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虽然父女不亲睦,可他也还没铁石心肠到这种地步。
“你出去疯玩玩傻了?不知道躲?”
姜霈眼里尽是讥讽和冰冷:“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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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得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照做了,怎么你还是不满意?”
透过姜霈倔强的脸,姜忠礼好像依稀看见发妻年轻时的轮廓。他开始心虚慌乱,下意识壮起声势为自己壮胆。
鸡毛掸子又被高高扬起来:“再嘴硬试试,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你。”
掸子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疾驰而来,可想象中尖锐的剧痛却没有如约而至,掸子在半空被一只大手猛然攥住,动弹不得。
“姜叔,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气打人。”
贺衍舟回来了。
贺衍舟的出现给了姜忠礼台阶。他扔了鸡毛掸子,沉默着拿起文件袋离开家门。
贺衍舟皱眉看姜霈胳膊上明显的红肿印记:“赌气也不能搭上自己的身体。”
姜霈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夏日天黑的晚,外面已华灯初上。保姆怯生生过来同贺衍舟打招呼,问他:“今晚煮几人份的晚餐?”
贺衍舟说两份:“我妈小夜班,在医院吃。”
他上楼,看见姜霈卧室房门紧闭,不由自主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顿住脚步。
贺衍舟盯着那扇门出神,幻想房门后的姜霈现在会是什么神情。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些什么,身上猛然泛出一层潮热的汗珠。
他急忙回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