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之间难以融洽,我看今后也不必有太多交集,只要能让我时常见一见石头就好,”他摆摆手,脸上尽是失望,“我养你到三十岁,还真的从没认识过你。”
姜霈说:“你以为光给些生活费就叫做‘养’吗?爸,我三十岁了,你真的对我尽过做父亲的义务吗?”
姜忠礼眉头拧起:“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叫尽父亲的义务?姜霈,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胡闹了,也不知在外面认识些什么人,你长歪了到不打紧,不要把石头带歪才是正经事。”
有泪花从眼角不争气的涌上来,姜霈抬手抹去那抹水痕,问姜忠礼:“你知道我最开始有抑郁倾向时还不到十岁吗?你知道我整个青春期都在计划着复仇、计划着自杀吗?你知道我曾经在美国被确诊重度抑郁吗?你知道我最多的时候一天要吃十几种药才能勉强活下去吗?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时候两个月都走不出房门吗?这些你都知道吗?你真的关心过我吗?爸爸!”
一连串的问题让姜忠礼彻底僵直,半晌他才稍微回神:“什么抑郁不抑郁的,都是吃饱了没事做闲出来的毛病,”姜忠礼冷冷瞪姜霈一眼,“只怪我给你钱太多条件太好,让你有功夫在这无病呻吟。你这些事不要跟我讲,我已经这么大年纪,没精力听年轻人折腾自己。”
他转头就走,没再回头看姜霈一眼。
姜霈在母亲的碑前缓缓蹲下,泪水如雨滴落下,逐渐汹涌,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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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梅州的航班是第二天上午。
姜霈已经很久不哭,上午在母亲墓前酣畅淋漓的痛哭了一场,让她疲乏不堪,没有精力收拾行李搬去酒店。
姜霈在陵园里待了接近一天,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天擦黑。姜忠礼正在客厅跟一帮朋友视频闲聊,看她进门并未有什么反应,似乎只拿她当空气。
手机开着外放闹哄哄的,听起来在讨论钓鱼的技巧,不知谁说了什么,手机里霎时传来一群中老年男人的哄堂大笑。
幸而家里面积还算宽敞,只要关紧卧室房门,就听不见外面姜忠礼发出的一切声响。
她仰面躺在床上,点开微信上阿姨发给她的视频。
视频里小石头十分认真的在拼奥特曼的乐高。
阿姨又发来一条语音,略带些梅州口音,声音十分温和:“小姜,石头今天上学顺利,也很听话,你不要担心,我晚上会带他早睡觉。”
姜霈给阿姨发过去一句「谢谢」,还未来得及再说些别的,贺衍舟的电话忽然打进来。
她清清嗓,等了一会儿才摁下接听键:“喂?”
“在家里?”他似乎在外面,隐约能听见些嘈杂的声音,“今天还顺利吗?”
姜霈翻个身,换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躺着:“顺利,”她问他,“你有事?”
贺衍舟说没事,又笑起来:“想问你想不想出来散步走一走,不过宁北实在太冷了,这个时间约你出来又怕你会感冒。”
姜霈讶异的一下坐起身子:“你在哪?在宁北?”
“是,”他笑,“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门口。”
“你怎么也会回来?”姜霈一边讲电话一边起身套上棉服外套,“你休假了吗?”
“我妈昨天说身体不舒服,我请两天假回来看看,没什么大事,”他又问她,“你要出来吗?怕冷的话就别下来了,我也是在家没事出来遛弯,走到这里才发现到你家了,顺道打个电话问问你而已。”
姜霈用肩膀夹住手机,艰难套上略有臃肿的外套,嘴里却还在不咸不淡的说着:“哦,我一会去阳台试试冷不冷吧。主要我也有点累了,不是那么想下去。”
贺衍舟说:“小区门口正好有家水果店,我买些水果,明天去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