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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群人围着他,江晖白着脸,畏畏缩缩,“我……我有文章不会,想去请教三哥,但三哥不理我,我瞧他看着很不对劲,就想着跟上去,谁知在房门外听到争吵声。”

    族长追问,“吵什么?”

    江晖磕磕绊绊将那日他在屋外听到的话重复,“三哥推开门,说要去报官,二伯追了出来,他们在院子里就这么吵起来,我听到二伯哭着说……说三哥要逼死他。”

    “而后、而后官兵就进来了,二伯想逃,但三哥不让,之后……之后就……”

    他眸子颤抖,回忆起江二爷血溅当场的画面,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场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

    “三郎要报官?”

    族长不可置信,“你听得真真切切的?”

    “真的。”

    江晖连连点头,不敢隐瞒,“二伯说,他的一切都是江家给的,而后三哥便将衣袍发冠都脱了,他说他不要这些东西,被连累就连累,他要报官。”

    江晖全部实话实说,心想,三哥太狠心了,要是家中长辈知道他想要报官,将亲爹逼死,三哥就会从神坛上跌下来,长辈们肯定就不喜欢他了。

    族长的神情凝重起来。

    厅中,江大爷、三爷、四爷等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交换眼神。

    族长说:“三郎是疯了,糊涂了!读书读得人都不清醒了!”

    “咱们这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是清高,不管不顾要去报官让人来抓自己的身生父亲,逼死亲爹,江家上下几百口,说不定都要被他牵累!”

    江大爷眉头紧皱,看了眼一旁的江晖,吼道:“你也在场,你怎么不拦着三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啊!”

    江晖哭着说,他被长辈们包围训话吓到,抬手抹泪。

    “好了!你问孩子有什么用,平日难道不是你们将二房捧得那么高,他们眼里何时有我们这些兄弟?”

    见自己儿子被训斥,江四爷冷着脸上前,将江晖揽到自己后头。

    “当爹的贪墨、收受贿赂,当儿子的也不是好东西,冷血无情,逼死亲爹,还要连累我们其他族人!”

    兄弟几个对着吵起来,族长敲了好几下拐杖都没有用。

    他们积怨已久,看不惯二房受宠,互相间又多有龃龉,江二爷一死,这矛盾立刻爆发。

    屋内,大夫喂老夫人吃下救心药,掐了许久人中,她终于悠悠转醒,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传进耳朵,老夫人涕泪满面,口里轻声唤着江泠的名字。

    江四爷终于忍无可忍,扬声道:“分家,现在就分!”

    “老二在外面犯了事,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死了倒一了百了,可我们还活着呢,五郎还在读书,四娘七娘都还没嫁人,我们不能被他连累!”

    “分什么家,你也糊涂了?”

    江大爷瞪着他,“不能分!”

    大房没出息,三房五房、七房都是庶出,平日里大家居在一间屋檐下,互相还能有说有笑,要是分了家,大房不知道能分到多少家产。

    他们又吵了起来。

    一群晚辈们待在角落,大气不敢出,小娘子们被吓得抽泣不止。

    “老二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族长扶着拐杖,重重敲了敲地,垂首唉声叹气。

    江家不敢给江二爷办什么丧事,他做过什么官府查得一清二楚,如今在曲州,江二爷可谓臭名昭著,案子查清后,族中让人一副棺材将他带走,灰溜溜、悄无声息地葬了。

    曲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连栽下数名官员,大街小巷都在交谈这件事。

    叶秋水在酒肆干活,听到客人们谈论,才知道江家出了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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