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跑去,受了凉可怎么办?左右所有人都知道朕留了丞相宿在这平章殿里,丞相害怕什么?”
周曦看了眼明光纱帐围着的龙床,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有些刺痛的那处。
那是皇帝咬的。
却有宫女捧上玉瓶,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手,仔细地将里头的雪玉生肌膏抹在了丞相脖子上的吻痕上。
宫里的秘药效用极佳,周曦心里稍松了些,皇帝摆手叫人退下,坐在龙床上,再次问道:“当真不必传太医么?”
周曦仍旧坚持:“臣无恙。”
聂铉点了点头,拍了拍床褥,说:“那就好,过来。”
周曦抿了抿唇,慢慢地走了过去。
隔日清晨,得知丞相留宿宫中和皇帝抵足而眠的群臣各个惊掉了下巴。
群臣议论纷纷,当事人却三缄其口,世家里和丞相府上亲近的几家在放衙后不约而同地纷纷上门去,正好撞上皇帝身边的太监从丞相府出来。
陈枫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上前客套:“不知公公此来是……?”
那传旨太监嫣然一笑,看得陈枫和其他几个世家家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才扬了扬手里一份表章似的东西,说:“奴才是奉陛下的命,来看看丞相府上六郎君的策论可写好了没有。”
几个家主面面相觑:六郎周昶一直是白身,周曦也从未想过要叫他出仕,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却是什么时候,答应了皇帝要写策论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曦称病谢客,连妻兄都被挡在门外,陈枫气的咬牙切齿,同行的几个世家家主黑着脸扭头就要走,同来的卢怀恩拦了拦。
他是来人里最年轻的,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又是周昱妻兄才会与陈枫他们一道过来,此时轻声道:“诸位请听。”
陈枫阴着脸,细细侧耳听起来。
周家的下人都脸色十分难看起来。
陈枫面色微妙,他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传旨太监前脚才刚走,后脚周府上下已经是要翻天了。
周曦按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周昶却抬着嗓门,一句比一句理直气壮:
“我怎么不知道,陛下向臣下问策,竟还要兄长首肯?”
“我周家再怎么显赫,也是仰赖天恩,兄长需得牢记,不要忘本!”
“再者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都要到而立的年纪了,岂能诸事皆受制于长兄?!”
周昱今日正好是休沐,一直站在一旁插不进嘴,看见长兄脸色实在难看了,急忙扯了扯六兄的衣袖:“六哥,你也少说两句……”
周昶一把拂开他,道:“你要做兄长的好弟弟你自去做,左右兄长也没有短了你的前程。”
周昱脸色也难看了许多,低声道:“六哥说得这是什么话?”
周昶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
周曦咬了咬牙,寒声道:“你站住!”
周昶脚步一顿,却是头也没回。
仆从小心翼翼地问:“相爷,诸位家主还在……”
周曦抬了抬眼,周昱上前一步,扶住长兄,转头斥责道:“没看见兄长身体不适么?且请诸位回去,六兄的事……总会有个说法的。”
周曦隔日也没去上朝,告了假,陈枫心里正嘀咕,听到皇帝点了他和工部侍郎还有几个工部主事的名字,叫他们散朝后到垂拱殿议事。
到了垂拱殿,陈枫才知道,皇帝要周昶写的策论,叫做议荆湖治水十事疏。
皇帝显然看了这本劄子之后很是赞赏,要他们细细地议一议,这劄子到底是言之有物还是无的放失,是否可以以此授官。
陈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