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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幸失掉一只情意绵绵的狐狸眼,废了右胳膊。

    此乃事一。

    八少爷郊外写生,彻夜未归。三日后,他乘过的小汽车化为一堆废铜烂铁,被人发现于山沟。

    凡陪着去的司机、保镖、画童,皆化作诸多肉块,连着皮发、淌着血,天女洒花般分散尽漫山遍野,叫人拾了整整三大麻袋。

    然拼拼凑凑地,不是这个缺胳膊,便是那个少腿,始终摆不起一具完好尸身,更找不着八少爷的踪迹。

    此乃事二。

    秦家威名赫赫的养子一连倒下两个,坊间都说,今年怕是秦先生的凶年,秦氏气数衰矣。

    而姜意眠听闻此事时,人已不在上海。

    ——是的,她又换了个金笼子。

    这回路途遥遥,足足坐了一天半的火车。

    消息落到街头巷尾,被咀嚼做桃色逸事三:秦衍之前头养在家里的小姐知晓么?他拜过堂的小太太,叫他名下第七个儿子拐走啦!对的,对的,他俩连夜私奔去北平啦!谁唬你,我亲眼见着的……

    期间姜意眠想过跳车。

    只不过任务还没完成,这火车又轰隆隆驰得太快。一旦跳下去,她要沦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年轻哑巴,指不定遭遇上什么事。

    想起听戏那天,戚余臣一再让她‘不要着急’、‘不需要铤而走险’之类的话。姜小姐终究压下了越笼而逃的心思,随着季少爷回到他身在北平的住处。

    比起上海,北平像一座固执又祥和的老城。

    摩登的洋楼变作四合院,保镖们一水儿的西装也得拖下来,披上长衫褂子。院子外头的人声多了,有时过去一个叫卖声又响又亮的果糖小贩,姜意眠抬头张望一眼,心腹会非常识相地出门喊住;

    有时庭院的门微微开着,门扉之间传进来几声小孩子的嬉戏玩闹声;贴上来几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几颗小老虎似的滚圆的脑袋,贼溜溜地往里瞧。

    瞧见了老院树下坐着白生生的洋装小姐,他们回头就说:这个院子里住着妖怪!好漂亮的女妖怪!

    难得窥见一回季少爷,便嘻嘻哈哈地说:男妖怪!一对儿的妖怪。

    ——说来好笑,撇去血污与镣铐,在不知情的孩子眼里,他们原来可以是很相称的一对。

    姜意眠可以坐在庭院里,论起来多亏严婆婆。

    严婆婆是一位名字严厉、为人反而生龙活虎的婆婆。她曾是季少爷的外婆的陪嫁丫头,接着是季少爷的亲娘的奶娘,后来成了季少爷身边最老、最顽固的仆人。

    只有她敢逼着季子白放弃一身黑漆漆的老成装扮,改穿白的衬衫,灰的中山装。顶好是打扮得跟正经学生一样,戴着贝雷帽,年轻靓丽的背带裤……

    提起这个,季子白通常就没表情地起身走人了。

    “你瞧瞧他,还不如我这老婆子晓得变通呢!”

    严婆婆气得叉着腰唾沫如飞。

    她的思想里同时具有古板与新潮的两种玩意儿。

    例如:灯熄了要睡,鸡鸣了须起,饭桌上顿顿要有汤。年轻的男人得罗曼蒂克——罗曼蒂克您明白吗?就是要说小姐你真好看,你笑起来好看,不笑也好看,无论如何都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会了没?

    还有,不要玩刀。

    世上没有几个小姐喜欢这个。

    ——季子白对尖锐凶器有一种近乎上瘾的热爱,这点,姜意眠是到了这儿才发觉的。

    北平的季子白不知怎的,比上海沉寂许多,无所事事许多。

    可能因为这里没人同他斗,没人找他的麻烦,他又被严婆婆盯着,鲜少去找别人的麻烦。

    然而那些间或一为的事,似乎没法完全宣泄他心里的某种恶念。他一空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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