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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显得有些冷淡、死气。

    季子白没有爱好。

    书籍、报纸、书法、睡觉,用来打发时间可以,但那并非爱好,难以激发他的兴致。

    只有一次,他把玩小刀,无意间割伤掌根。

    鲜血淅淅沥沥地溢出来。

    他看着它,像算账先生看着一把突然成了精的算盘,目光漠然冷然,很顺手地往上添了另一道。

    “少爷!劳烦您体谅一下我这老婆子,活不了多久啦,别折腾老婆子啦!就让她保点脸下去见太太罢!”

    严婆婆大呼小叫着上前阻挠。

    越过婆婆佝偻瘦小的身躯,姜意眠与他视线相撞。

    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从某些方面来说,季子白注定是疯魔的。非常清醒、不被理解的那种疯魔。

    也就是说,他几乎是孤独的。

    有一阵子她看不明白他。

    说他谨慎,他直言挑衅秦衍之,纵火又伤人,临走前还大张旗鼓地放下一串流言告诉仇家他的去向;说他张狂,他又警觉得过分,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地儿。

    然而过了那阵子,姜意眠又自然而然地明白了。

    好比一个猎人,起初逮住一只兔子、打下一只麻雀是快乐的。习以为常后,他将目光放到野猪、老鹰身上。再习以为常了,这座森林对他而言便没了乐趣,动物也没了意义。他开始设置陷阱,刻意猎杀他人标记好的猎物,再朝前打出一声空枪。

    真相再鲜明不过。

    他在吸引别的猎人过来同他对弈。

    秦衍之、二少爷、或许甚至包括戚余臣,皆是季子白认为值得一玩的玩具。

    一切看似矛盾的举动,不过是他在给自己找乐子。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

    无论走到哪里,姜意眠的处境从未变过。

    盯梢的人照盯。

    该控制的睡眠照样控制。

    源源不断的药物输入身体,恍然之间的错觉,会让人觉得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仅剩下药。

    意眠能感觉到自己的衰弱,尽管缓慢。

    一天比一天乏力。

    一天比一天迟滞。

    脖侧一片针孔,手背也有,常常泛着淡淡的青色。

    她久违地画了一幅画:一个形容枯槁的人躺在病床上,脑袋旁边一个颤颤巍巍浮起来一个气泡。里头横放一副棺材,棺材上一个鲜红的问号。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呢,季子白。」

    「照这样的注射频率,我还可以活多久?」

    她想这么问的。

    纯属心血来潮。

    那时针尖已然刺入皮肤,季子白稍稍一顿,望过来的一双眼睛黑得浓郁,有点儿古怪的孩子气。

    他好像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好像第一次意识到,姜意眠并非任他摆弄的玩偶。

    她是人,脆弱的人类,与他残忍屠宰过的每一个人无异。她会生,会死。死因可以是水,可以是火,可以是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块石头,当然也可以是一管管药水。

    一些他无法控制的东西,一些不必来自他的东西;还有一些他亲手给予、但根本没有想过杀掉她的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杀死。

    可季子白就是季子白。

    他顿了两秒,依然缓缓推进注射器。

    他看着她睡去,再附身去□□她,便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死亡就是这么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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