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软嘟嘟的耳垂。
再眯着老眼、弯着腰给她细细地描摹唇瓣,如画师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一袭墨绿色的丝绸裙,凉滑贴体,称得腰是腰,腿是腿;
长发盘束,眉眼画得纤细温婉,两弯手肘拢着披肩。淡淡风情连着稠密的香气一块儿溢出来,婆婆看了不禁连道几声好:“好极了,美极了。”
引着她往主院走,严婆婆一路劝:“烟嘛,酒嘛,虽不是好东西,可男人碰得,咱们照样碰得。只要不过量,不丢了体面,要我说呀,抽烟数将吐不吐时最风流,酒要似醉非醉时最快活。”
姜意眠自是顺水推舟地应下。饭厅里,难得没有灯火通明,只在暗红的方桌上摆了几个烛台。
季子白已经坐在那儿,衣冠楚楚。
“老婆子见那洋饭馆里就爱这么摆,看来确实有几分妙处嘛!好啦!你们坐,你们吃,老婆子早些时候跟人约了茶馆下棋,就不陪你们咯!”
精心布置完饭局,严婆婆找了个拙劣的谎言,速速给自个儿披上外褂,拿过伞。
走时不忘意味深长地拍一拍少爷的肩膀,一副‘老婆子只能替您做到这个份上’的模样,随后迈着两条老当益壮的腿,飞快走出屋子,将大门吱呀一声关得密密的,方才功成身退。
外头下着雨,不见月色。
凉风钻过窗子,吹得烛火摇曳,阴影浮沉。
屋子里,姜意眠坐下来。
前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杯酒,颜色各不相同。
「酒还分这么多种?这是要办试酒宴?」
她看向季子白,一脸疑惑的神色。
季子白端起一杯淡金色的,她接了。
浅浅抿一口便皱起鼻子。
“苦么?”
“苦。”
她不要了,还回去,眼睁睁看他面不改色地全部喝下去,脑袋里立时生出一个天才般的好点子。
她自发换了一杯无色的,感到一阵火滚过喉咙。
“辣。”
季子白照着神态变化说出她的感受。
她点头,又将满杯的酒递过去。
挺小的把戏。
季子白陪着玩了两把,看她一副不厌其烦、故技重施的做派,就没立刻将含在嘴里的冷酒咽下。
而姜意眠还在挑选新酒,冷不丁小臂被人用力一拽。身子顿时失衡地倾了过去,也低了下来。
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
她侧过眼,只见墙上那抹放大的影子猛地往下一压。
对方发烫的唇舌便陡然袭了过来。
——是酒啊。
冰冷又热辣的酒,如汹涌潮水般滚滚而下。
姜意眠眠仰着头,脑袋被摁着,胳膊被攥着,躲无可躲,只得拼命地吞咽着。
可怜的喉咙滚呀,滚呀。终是难以承受地呛了一回,液体就从唇边漫出来,答一声溅在季少爷的裤上,晕开一块深色。
“漏了。”
他微微退后,贴着唇,不悦地吐出这两个字,话落复又用力地侵过来。
长而湿滑的舌头往口里深入,不断深入,贪得无厌地深入,好似根本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就好像打算用这条糟透了的舌头去碰一碰、舔一舔她藏在深处的喉咙——
好像非要一次性将她整个地占有了,弄脏了。如动物一般将自己的气味印在领土每一寸——
用心无比险恶。
吻里带着惩罚的意味。
可是他凭什么惩罚她呢?他以为自己是谁?
姜意眠感受到了他的冒犯,他的轻视与凌辱,心头那股被戚余臣曾经安抚下去的、一直以来秘而不宣的不满,倏地以更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