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的架势卷土重来。
她咬了他。
也使劲地挠了他,造出一道道破皮的弯曲红痕。
季子白不管不顾地亲了她良久,松开嘴,低头看到自己新添的伤痕,唇角缓缓拉到令人不适的程度。
他漆黑的眼眸亮起来,盛着两点火光,对她轻笑着说了一声:“好多了,是不是?”
不知指的是酒,还是其他什么。
他甚至点起了烟。
两根修长的指间,斜斜夹住一根烟。
他恶意地用这点烟火熏她,惹她,让她那双冷厉的漂亮眼睛缓缓不受控制地红起来,掉下柔弱的眼泪来。面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浓。
恶魔就此醒来了,你看到了吗。
那只被日常琐碎所催眠的恶魔,在这时露出了初始的狰狞嘴脸,从来没有改变过。
——真有意思。
——你取悦了我。
姜意眠真正从他眼里读出来的,是这两句话,充满胜者的优越。
是了。他以逗她为乐,以逼她失态为业,一旦成功就要收手。天底下哪有这样轻松的事?
她不会容许的。
于是意眠轻轻地喘着气,胸脯起伏着,同样用两指掂起酒杯,将暗红色的葡萄酒尽数送进口里。
旋即反手扯过他的领子——以牙还牙——将他给予的欺压,毫不隐忍地全部还了回去。
一切就此置换了。
轮到她掌控住他。
「你要输了,明白吗,季子白?」
「马上要输掉游戏的人,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说不准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一雪前耻的快意吗?忍无可忍的怒气吗?惋惜?怜悯?
她在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击她的敌人,她的对手,她的同类,用牙齿撕咬他的嘴唇?
而他又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低垂着长睫,第一次以他不该有的沉默、温顺的姿态,被动地接受着她的反击。不发一言,一派寂然?
不该这样的,姜意眠想。
她失控了。
他也是。
一根烛火被风熄灭了。
第二根、第三个也接连地灭。
暴雨如冰雹般恶狠狠地砸在外面,窗缝积满水,同门缝处的一块儿延伸进来。
昏暗的桌边,他们的较量仍在继续。
——即便掺了点其他的东西,隐隐杂乱起来,可归根究底还是一场博弈。
没有人肯认输。
斗争就永无止日。
两人的座位有点儿距离,嫌难受,季少爷单手托起了姜小姐的臀,将人放到自己的腿上。
她跪着,裙摆往上挪,于腰间积起几道美妙的褶皱。
膝盖肘粉了一角,小腿压着他的裤子。一只娇嫩的、无力的手却搭在脖子上,压着他的喉咙。
仿佛再借她几分气力,她便能狠下心来,双眼眨也不眨地碾碎它,彻底取走他的性命。
可他又折着她另一条胳膊,死死压在背后。
活像一只反折的蝴蝶翅膀。
心脏怦怦跳着。
许是酒的效用,眼前的景物不成形地迷幻着,光听得黏腻而含糊的水声在身体里发酵。
季子白注视她的眼神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渊,她避开了。
因为不想下坠。
酒进了杯又进了体,后来连杯也不进了,只在齿间徘徊推送。
披肩徐徐地滑落,白皙的肩头裸在空气里。
一只生着茧子的手,原先握着脚踝,后像蛇一样柔软地攀上腰、背。掌心粗粝的热度,将丝绸都染得温了,最后覆上她的后脖颈,糙糙摩挲着那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