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午餐准备好了。“就当是圣诞礼物吧。我没别的礼物送给你。你花粉过敏,不喜欢哲学书,对珠宝也没兴趣……”阿尔弗雷德起身,“是时候吃午饭了。”
“你看,你不了解我。”君特将戒指塞进他的掌心,力气很轻,却不容置疑,“我也不了解你。之前二十年我们只是对手,如今我是一名战俘,或者确切地说,一个战犯。”
“战争法庭没有审判你。”
“早晚的事。”
“你我都不是法官。”
“阿尔菲,这场战争死了上百万人,我难辞其咎。”君特笑了一下,“正如你所言,你我都不是法官,不过,审判并非只能在法庭上完成。”他率先走出书房,留阿尔弗雷德拿着那枚戒指出神。午餐异常丰盛,君特拒绝了葡萄酒,“吃完了回去?”
“说不准,雪很大。”阿尔弗雷德喝了两杯酒,“那种酒……很甜。”
“我不能喝酒,我在服药。”
“你的药会送到这里来。”
君特看了眼管家,他为他换了一杯水。“如果、如果下午不回去,那么——”
“憋在医院对心情没有任何好处。”阿尔弗雷德说。他的求婚失败了,然而他竟不感到失望或愤怒。他平静地解决食物,喝下第三杯酒。他一共喝了五杯酒,最后,他说,“我认真考虑过我未来的家庭。”
“我希望能有一位妻子,不仅仅作为伴侣,而是我的知己和朋友。我们兴趣相投,志向相近,对彼此忠贞。我希望有两个孩子,我们一起养育孩子长大。孩子不优秀也没关系,健康快乐就好——总之,我希望我的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和谐,气氛温和。我实在受够争吵了。”
君特认真地听着,“安格利亚很大,”他轻声说,“你会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很难。”阿尔弗雷德嘀咕,酒精让他心跳加快,“我试过了。”
“再试试。”
“你不答应……因为我从没赢过你?”
甜点是牛奶布丁,君特舀了一小勺,“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不可能再战胜我了。”
“我打牌赢过。”
“哈哈,那是我故意让给你的。”
“明明就是我赢了。”
“对,你赢了。”
他沉默地吃着那碗不怎么甜的布丁,阿尔弗雷德特意叮嘱过厨子,君特的食物里少放糖。“我是萨克森人,”君特说,“你看,安格利亚与萨克森的战争持续了几十年……我父亲就是在阿伦比战役中受伤残疾。至于我,”他摊开手,“我俘虏过你。”
阿尔弗雷德揉揉眉心,“只有那一次。”
“我们在战场上,恨不能将对方撕碎。你们的空袭差点结果了我。”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行吗?战争结束了。”
“天哪,阿尔菲,”君特笑着摇摇头,“你喝醉了。即便你喝醉了,但也一定记得你在占领区颁布的条例。目前为止,安格利亚人和萨克森人是不允许通婚的。”
“这见鬼的条理马上就会改正。”
“还有就是……我是omega,但又不能完全算作一个omega。”
阿尔弗雷德盯着君特,君特吃完布丁,将银勺放到白瓷碗中:“我十二岁起边开始服药。那种药能保证我不被性别拖累,同时也损坏了我的身体。实话实说,我不能算作omega了。如果你去问问斯托克医生,他会告诉你真相——我再也无法生育了。”
“我问过他。他说,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君特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傻瓜,医生说话总这样。他们不会百分百下结论,好像说出实情病人就会惊惧而死。我的腺体都萎缩了,其他内脏也深受毒害。马克西米安后悔给我服用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