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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惜为时已晚。”

    他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轻松,“要是跟我结婚,你的家庭蓝图要损失一半。”

    阿尔弗雷德叫道,“不……你会好起来的!我可以不要孩子,我有十个弟妹,他们——”

    “我吃饱了。”君特打断他,“可以送我回医院么?”

    整个下午,阿尔弗雷德都在书房里。副官送来几份文件,需要他过目并签字。君特坐在火炉边,抱着一本书打瞌睡。阿尔弗雷德让他去看看沙盘,要么跟仆人下军棋,他微笑着说,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碰军事相关的东西了。

    到了傍晚,君特开始焦虑起来。天黑了,他站在窗边,森林一片漆黑。一言不发地吃过晚饭,阿尔弗雷德继续处理公事。他让女仆送君特去洗澡,等夜里九点钟他走进卧室,那张大床的床幔已然放下,君特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表情堪称恐惧。

    “这是什么药?”阿尔弗雷德问。

    “安眠药。”君特低声说,“我睡眠很糟,必须服安眠药才能睡着。”

    “医生嘱咐我,让你九点半睡觉。”阿尔弗雷德递过水杯,“服药时间。”

    君特拿起药片,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放心,”他苦笑,“我不会趁你不省人事时做坏事……可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阿尔菲,”君特吞下安眠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我不是你反抗母亲的工具。”

    第19章

    “高兴点儿。”菲利普轻声说。

    阿尔弗雷德向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高兴不起来。”

    清晨,阿尔弗雷德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午夜前后他来过两三次,在药物的效力下,君特睡得很沉。他蜷在丝绸被单下,窄小的肩膀露在外面,发丝遮住了脸。阿尔弗雷德拂开那些干枯的金褐色头发,君特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像。

    他的求婚失败了,一次毫无意义的冲动尝试。昨夜,为了消除君特的恐惧,阿尔弗雷德在书房留宿。他习惯睡沙发,被玛格丽特讥讽为“拖车”的战时指挥部里,那张沙发是最佳休憩地。君特提出交换,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他的从容消失了,笑容也变得僵硬:“我不能霸占主人的卧室。”

    “也没有让客人睡书房的道理。”

    “我可以睡客房。”

    “‘老房子’里没有客房。”阿尔弗雷德坦然地说,“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我要将它当做完全的私人领地——我说过,我几乎不请人过来。就连我弟弟菲利普,也只来过一回。”

    君特还想争论,阿尔弗雷德摆摆手,“。”

    “阿尔菲——”

    “。”

    要说不难过,那当然是违心的。被拒绝的滋味非常苦涩,尤其君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他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抚摸戒指环身雕刻的图案,“反抗母亲的工具”,君特直击要害。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元帅,他与那些流连于舞会的omega截然不同。阿尔弗雷德不讨厌天真娇憨的美人,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他长时间地盯着沙盘中蜿蜒的河流,他首次败北的耻辱之地,那个少年军官大笑的模样历历在目。君特·维尔茨伯格如此与众不同,他甚至找不到一个替代品。

    ……

    阿尔弗雷德用指尖划过君特柔和的眉骨,挺直的鼻梁,落在单薄的唇峰。他脸颊柔软,因为总是笑,眼角蔓延开细细的纹路。沉睡中的君特看上去像褪去了一层外壳,显露出某些在日光照耀下悄然隐藏的特质。

    会有别人也这样注视过他吗?阿尔弗雷德单膝下跪,握住君特被单下的一只手。手掌干燥而温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攥成拳头。是左手,拉下被单,他看到手腕处绑着的手表——那块破损的、停止走动的手表,表带破烂不堪。可君特就是这样珍惜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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