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它绑在手腕上,紧贴脉搏。脉搏,心脏的跃动——据说左手无名指的血管直通心脏,戒指戴在其上,是对上帝做出的最神圣的承诺。
“你拒绝我了。”阿尔弗雷德咕哝,解开表带,勒痕下,手腕内侧一点凸出的痕迹在壁灯的映照中泛着浅浅的红色。他将嘴唇贴上这处腺体,对于定情的情侣,alpha亲吻omega的手腕是一种温柔的调情。
“请原谅我吧。”
他亲吻君特的手腕,吻了很久。林间的鸟鸣愈发响亮,又是一夜大雪。
最后,阿尔弗雷德重新整理了被单。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皮肤残存的玫瑰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君特是对的,他的身体已经枯萎了。
阿尔弗雷德叮嘱管家,九点钟叫醒君特,让他按时服药;吃过午餐再送他回医院;甜品尽量少放糖;不要咖啡、不要茶、不要酒;戴好围巾。他把手表揣进衣兜,只身返回格兰瑟姆宫。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去过医院,专心致志地参与登基大典的筹备活动。终于,在圣诞节这天,典礼举行,从早到晚,整整十个小时。午夜,阿尔弗雷德伴随继位成为女王的母亲离开宫殿阳台,民众的欢呼声仍旧一浪高过一浪。
“我要累死了。”菲利普拽着领口,“做这衣服的裁缝肯定的打算勒死我。”
“戴好你的勋章。”阿尔弗雷德喝了不少酒,“你的头发乱了。”
“哦,是吗?”菲利普嘀咕,“我希望赶快回去睡觉。”
阿尔弗雷德的新形象引发了玛格丽特的震怒,但重新蓄须显然来不及了,记者的采访焦点聚集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嘴唇和下巴,王宫办公室被迫发表一通声明,宣布这是达宁顿公爵的“私人事务”;阿尔弗雷德接受采访,告诉记者,他是为了庆贺战争胜利与母亲登基,故而“面貌一新”。全世界似乎只有两个人不相信他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鬼知道他在干什么,”玛格丽特尖刻地说,“自打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他就失魂落魄。”
菲利普则在夜里端来两杯酒,典礼前他们忙得不可开交,“阿尔菲,你失恋了?”
阿尔弗雷德喜欢那杯偷来的金酒,“没错,没人喜欢我。”
“胡说八道!多少人想着与你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