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大陆中部著名钟表匠人的手艺,这里有他的标记。”他指向手表内部精细的齿轮,“都是用宝石打磨过的。”
手表的指针滴滴答答转动,表带按照原有的尺寸重新制作。焕然一新的手表躺在衣袋深处,阿尔弗雷德找到菲利普,“……我头很晕。”
“坚持。”他的弟弟说。
“不,我回去躺几分钟。”
他飞快地跑下楼,开车从格兰瑟姆宫的角门离开,扑进寒冷潮湿的夜色深处。医院亮着灯光,工作人员一定在讨论今天的加冕典礼。
阿尔弗雷德冲上二楼,冲动,他抑制不住冲动。君特的病房亮着一盏很暗的灯,听到声响,君特坐了起来,惊愕地望向身着华服、头发凌乱的不速之客。
“我……抱歉,午夜过了。”阿尔弗雷德说,上气不接下气,“我来,我是想——”
他取出手表,抓住君特的左手,把手表戴到手腕上。
“对不起,我擅自拿走了你的手表。”
“我们扯平了。”
君特抚摸全新的表盘,“你修好了它。”
“是的,我自作主张——这是块很好的手表。”
君特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阿尔弗雷德幼稚的偷窃。“圣诞快乐。”他露出微笑,“谢谢。”
阿尔弗雷德的沉积酒意随着他的笑容融化殆尽,“……圣诞快乐。”
第20章
君特接受了新手表。新年过后,阿尔弗雷德去医院探望,两人照例打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君特一口气赢下全部牌局,握着扑克洋洋得意。阿尔弗雷德说,“我要去萨克森。”
“哦……”
“你要给你姐姐带信么?”
“……”
“君特?”
“啊,是的,我要给海伦娜写信。”君特说,“你说得对,写信。”
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他给姐姐迅速写了一封信。“写写我的生活。”他咕哝道,“写一写安格利亚的雪……我的家乡也会下雪,但冬天不怎么冷。海边的石头……”
君特写完信,用白纸折了一个简单的信封。他往信封里塞了几张安格利亚纸币,足有几十磅。“我的补助停发了吧?贝丝需要营养,这些钱我留着也没用。”
“不是越狱的经费?”阿尔弗雷德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
“越狱?我游泳回萨克森吗?还是坐火车?”
“坐火车方便,你可以躲在我的行李箱里。”
“说这话会被军事情报处抓起来的,王储大人。”
“这也是从报纸学来的?”
“我的安格利亚语还不错,”君特堆叠纸牌,“学了许多年。”
军事情报处检查了那封信,就是几句关于医院生活的描述,纸币也没有异常。阿尔弗雷德关照地方官员好好对待冯·维尔茨伯格一家。在萨克森的日子忙碌而无趣,几个礼拜后他返回安格利亚,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带了蒂尼恩最好的裁缝与鞋匠去了医院,把君特从床上叫了起来。下午两点,他在午睡,睡得眼神涣散。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裁缝的要求下伸开手臂、转身,然后坐下,由鞋匠量脚掌的尺寸。“我有鞋子。”君特声音沙哑,“我有——有两双。”
“你喝酒了?”
“不!我不喝酒。”
君特晃晃脑袋,过长的头发垂落,遮住眉眼,“你回来了,嗯,我姐姐的信……”
“她还没写回信。我这里有一张贝丝的照片。”
“啊,谢谢,谢谢你。”
阿尔弗雷德的礼物让君特很是开心,他对着照片中的婴儿傻笑,任由鞋匠摆弄他的脚。他没有穿袜子,脚掌细窄。“你看!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