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尔弗雷德坐下,摘了一朵花。花浓重馥郁的香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他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气味,是的,他确信。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明亮的橙红,花香包围了他。阿尔弗雷德忽然觉得很累,他脱下薄外套,卷了卷当枕头,躺在长椅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做了梦,久违的梦。他急促地拨开花丛,寻找某个人或某样东西。
一个人拽住他,“阿尔菲。”
阿尔弗雷德转身,那人消失了。
“你去了哪里?”
“唉,阿尔菲,阿尔菲……我的表带呢?”
他惊醒,雷声隐隐,侍从急急忙忙地跑来。阿尔弗雷德看着在晚风中摇摆的小花,问行宫的内廷官,“这是什么花?”
“四时花。”
四时花,君特的气味。
没有痛苦,再没有了。奇异的平静充盈了阿尔弗雷德的内心。他在格兰瑟姆宫的窗前种了几株四时花,伴随着花香入眠。
继位第二年,阿尔弗雷德前往萨克森进行国事访问。阔别已久,施普雷在重建下早焕发出了全新的生机。可就在访问的第三天,安格利亚的国王遭遇了一场袭击,一群大学生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战略,为首的青年成功地往阿尔弗雷德身上泼了一大罐红颜料。
第55章
五十五
大学生们声称这只是开个“玩笑”。阿尔弗雷德换了衣服,走出更衣室时,萨克森外交部的两名官员正在对小阿尔菲解释:“……我们已经抓住了主要策划者……”
“所以?”小阿尔菲非常气愤,“如此重大的场合,你们竟然不核实侍卫队的身份?”
“我们检查过证件,他是在检查过后才——”
“哦,天哪!谢天谢地那个混蛋只是——注意,我是在讽刺,先生们——他只是泼了红色颜料,如果他带了枪怎么办?或者别的什么液体?”
阿尔弗雷德的脸被颜料罐砸中了,颧骨青了一小块,医生建议冷敷。他接过仆人手里的冰袋,按在淤青处,“各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普雷大学的大学生。”外交部副长瓦尔特·冯·普劳恩满面愁容,“您知道的,那里原本是施普雷陆军军官学校的旧址……最近学校的年轻人流行恶作剧,连校长也深受其苦。上个礼拜,不知是谁往他身上泼了一桶冰水。校长犯了头疼病,不得不入院治疗。学生们认为,向大人物‘挑战’能显示出英雄气概。此外,他们还受了些不良风气的影响……”
“很聪明,相当聪明。”阿尔弗雷德点评,“我想知道,他们没有枪,对吧?”
“我们可以保证!我们搜查过了,学生俱乐部没有藏匿枪支。”
“那是如何弄出那些‘砰——砰——’的枪声呢?”
“搞了点‘小道具’。”
阿尔弗雷德饶有兴致,“聪明的孩子。不过也许他们该把精力用于正途,比如读书。听说你们抓住了学生的‘头子’?”
冯·普劳恩露出尴尬之色,“抓住了。是击剑俱乐部的一个学生。”
“全是他一人策划的?他们有没有参谋人员?”
阿尔弗雷德真心实意地赞许施普雷大学的“调皮大王”:大学生们分了几个小队,一队冲到路中央吸引护卫队的注意,一队煽动人群,还有一队在不远处假扮刺客。“枪声”四起,人群顿时哗然。在骚乱中,一名侍卫长临危不乱地守在车门前,礼貌地敲了敲车窗:“陛下!前方出现紧急情况,请您躲避。”
说着,他示意司机开车。但学生四散奔逃将路堵得水泄不通,他又敲了敲车门,“我奉命带您去安全的地方,请您打开车门。”
阿尔弗雷德察觉到了问题,而小阿尔菲因为焦虑,慌忙摇下车窗。“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