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说,“是你啊,居案。好久不见。”
墙角沉默的站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身高接近一米九,面容背光看不清晰,偶尔有车打着灯开过去时能隐约看到冷峻的轮廓,他撑着把黑伞,伞面几乎往况鹭那倾斜了大半。
况鹭不禁想到在监狱里的时候,居案总是用种凶狠又痴迷的眼神钉住他,仿佛要把他整个给囫囵吞了。
而现在的居案,眼里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只是在打量个好久不见的陌生人。
也是,他出狱那天,两人应该已经分手了——哦不对,分手这个词不确切,应该是断了。
断了那段从开始就令人作呕的非正常的关系。
居案就那么看了会儿,然后冷笑一声,“确实好久不见了,况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况鹭总觉得他叫自己的名字时,仿佛糅杂了一种令人心惊的恨意,像是要把他给慢慢撕碎了。
居案一手举着伞,另一手垂在袖子底下攥得死紧,骨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呈现一种青白色。
他死死压着心头快要爆炸出来的情绪,这让他不得不紧紧咬着牙,免得让况鹭看出什么端倪来。
两人对视了会儿,况鹭说,“别给我打伞了。”
居案呛他,“怎么?愿意淋着?”
感觉到自己背上越发扩散的凉意,况鹭无奈道,“你伞上的雨全洒我身上了。”
居案愣了愣,抬眼时果然看到雨水顺着伞尖凝成一股细流洒在了况鹭身上。
他默默移开了伞。
过了会儿,又狠狠盯住了况鹭。
其实居案在监狱里想过无数次俩人见面的情境。
他想,要是况鹭在工作,他就冲进去当着他同事的面狠狠亲他,要是在家里,他就冲进去狠狠干他。
他原以为况鹭脱离了那个让他痛苦万分的监狱能过的好一点,但事实就是他狼狈的蹲在这里,跟路边饿着肚子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第三十四章
况鹭要找七八个大老公】
他想刺况鹭两句。
不是要找七八个大老公吗?怎么你那七八个大老公没来接你啊?
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你他妈离开了老子就他妈过的是这种狗日子?
但当况鹭愣怔的,茫然的抬头看他时,他顿时又难受的要命。好像砸在况鹭身上的每滴雨水都跟把刀子似的扎在他身上。
真是操了。
明明过得不好的是况鹭,是他非要离开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但现在心疼的喘不过气来的却是居案。
于是他狠狠把况鹭抱起来,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人嵌进自己骨骼里。
“别他妈哭了,难看死了。”
压根就没哭的况鹭:……
两人贴的太近,居案身上的热度慢慢传递过来,热的他全身发麻发痒。汹涌跳动的心脏如同擂鼓般喧嚣,几乎盖过了外面的大雨。
况鹭喉头微微哽住,眼眶有一点点发酸。
可能是被热气熏的。
毕竟在居案来之前,他并不觉得难过。
居案把人完全结实的摁在怀里,也不嫌弃他身上湿,就那么用自己的黑色大衣罩住,两人打着一把伞龟速往况鹭家里挪。
况鹭指着方向说,“我没带钥匙。”
居案哼了声没说话。
况鹭摸不清他哼这声是什么意思,琢磨了会儿,没回应。
回去的道上年久失修,路灯坏了好几个,数不清的电线在两边的建筑上横七竖八的拉着。
脚底下的路坑坑洼洼的,在不知道多少次一脚踩进深坑里溅了一裤子的脏水后,况鹭明显感觉到居案的耐心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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