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口里只有昏暗的黄色灯光,一闪一闪的,每次亮起都十分艰难,给人种随时都会熄灭的错觉。
楼道里依稀能看到不知道谁家的小孩画的蜡笔涂鸦,墙根底下是黑的,再往上就是各种黑黢黢的痕迹和脚印。
里面空间很狭窄,对居案这种身材高大的男人来说,只能将将他一个人通过,他弯腰进去,踩着脚底下黏腻的泥水,不悦的“啧”了声,打量着里头不动弹了,似乎在思考一个不放开况鹭也能上去的办法。
况鹭从他怀里挣出来,湿热的身上被风一吹,立刻就打了个激灵。
居案斜觑他一眼,嗤笑,“怕冷就别出来啊。”
这货现在跟个海胆似的,老想扎人,况鹭不想搭理他。
他租的房子在四楼,居案让况鹭退后,自己抬了抬门把手,把整个门晃的不堪重负的闷响两声,感觉再用点力就能直接把门给卸下来了。
从兜里摸出个钥匙来,硬插进去以后,居案四周找了找,最后从对门门口捡了半块红砖去撞击锁芯。
他在那叮叮当当的捣鼓,况鹭就站在一边打量着他。
居案应该是刚放出来,头发短短的贴着头皮,认真的时候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些狠戾。
况鹭一开始进去时很怕他。
他长得凶,个子又高,面无表情的看人时好像旧时代的黑社会头子,第一次见况鹭就拍了人家的屁股,还使劲儿捏,夸他真白。
当时把况鹭气死了。
但他不敢说话,抱着饭盆就跑了。
虽然他自己是个同性恋,但他仍然觉得这种群体不多,所以把里头男人奇怪的目光都归结于他们看自己不顺眼。
为了避免挨打,他每天都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生怕挨打,殊不知这幅模样反而激起了男人们的兽欲。
他以为最先把他堵住打一顿的会是居案,毕竟这人的视线每天都不怀好意的粘在他身上,盯的况鹭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