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盛怀森默不作声地站着,魏母留的长指甲,每次一戳就在他脖子上留道印儿。有两三条比较深,已经刮出了血痕。
魏远溪这段时间熬夜加班,前几天身体不对劲,去医院一查竟患了心肌劳损,这个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能致死,往小了说适当调理也不足为惧,魏远溪的意思是先不告诉他爸妈,免得两人担心。
谁知他妈当天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就翻出了这张化验单,这下可不得了了,她觉得盛怀森就是来害他儿子命的。
连着一个星期,每次魏远溪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她总要来闹一闹,宣泄怨气和怒火。
刚开始盛怀森是受不了的,但他忍习惯了,也实在不知道怎么争执,六神无主地挨了一顿骂,晚上才一点点觉出委屈。
那天他其实不怎么累,但浑身都乏的厉害,拥着冰冷的被子睁眼躺到半夜,凌晨才听到门口一阵响动,是魏远溪拧开门悄悄走进来。
魏远溪掀开被子一角轻轻钻进去,也许是刚洗完澡,身体还散发着热气。
温暖的热流从背后覆盖住盛怀森,他从未有一刻像那晚一样,全身毛孔都饥渴起来,热切怀念那种紧密的,连生命都被紧紧包裹住的拥抱。
他转过身,猝不及防抱住魏远溪的腰,将冰冷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像是贪恋极了那一小片温度,蹭了蹭,忽然控制不住地开始流眼泪。
魏远溪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轻轻搂住他,温热的掌心在他后背一下下摩挲,柔声问:“怎么了小森,怎么突然哭了?”
盛怀森哭的时候,是从来都问不出原因的,从前盛天凌惹他哭了那么多次,一次也没问过他为什么哭,因为他知道盛怀森只有委屈的时候才会不停掉眼泪。
他后面又连口气都没喘地被咒骂了两天,魏远溪出差了,他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躲也躲不掉,这房子是他租的,他躲到哪里去。
他被骂的太狠,各种难听的字眼每天都狠狠敲打他的脑神经,他活在无边的谩骂跟恶毒的诅咒里,几乎快要失去知觉,麻木的不像一个活人。
魏母见他前几天被骂时还有些羞耻难堪的模样,最近越来越不为所动,连眼睛眨都不眨,心里来气,狠狠将盛怀森往后一推。
“明明有钱还不肯出钱,还不就是犯贱想着你哥,眼睁睁看着我儿子累成心肌劳损,你这不知廉耻的迷惑男人的骚东西……真是恶心!”
盛怀森头撞到沙发上,耳膜嗡嗡响,他愣了一阵,紧接着,忽然听不见声音了。
绞痛感由胸腔大面积蔓延,最后连感官都被侵蚀,盛怀森伸手摸了把脸,摸出一手黏腻的血。
他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偏偏身体上感觉不到任何痛。
“小森!”
有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冲过来,盛怀森看到大门像被掀起来一样猛地从中间往上裂开,碎裂的木块划破魏母的小臂,她捂着胳膊张开口喊着什么。
应该是很剧烈刺耳的声音,可他听不到。
盛天凌大步向他走过来,俯身用力将他抱到怀里,胸口滚烫的热度诡异的令人心安,那种紧密地,连生命都被紧紧包裹住的拥抱,像是能替他抵挡全世界的恶意。
盛怀森看着他,忽然十分想开口跟他说话。
“想回家。”
“想躲起来。”
“想忘记这一切。”
但就像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理制作?2021-07-14
00:37:57
六十七、亲亲
盛天凌将盛怀森紧紧搂在怀里,气的齿关都在发颤,他目光左右搜罗一圈,不见魏远溪的踪影,更是怒火中烧。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