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身子往前倾去,一只手去阻止,另一个手欲按怀七肩上。这个动作原本很正常,她会顺利阻拦怀七的动作,然后靠在他怀里。
唯一不顺利的是,男人躲开了。他宁愿她扑空栽在床上,也不愿意被借力扶一下。
指尖落空那瞬陶锦便察觉他意图,可她怎么能给怀七看乐子的机会,电光石火间,她狠扯一把男人手腕,栽下去的同时勾住对方脖颈,确保他再躲不开。
她强压着怀七做肉垫,任由自己跌他怀里。
“唔......”
一声短促闷哼溢出,陶锦撑着男人腹肌起身,本想先教训小狗一下,又在触到那抹微凸的伤疤时顿住。
一道贯腹而过的伤口,是她死那日怀七留下来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她几乎快忘了这道伤口。
陶锦抬膝压住对方,指腹摩挲着这道伤疤,时间淡化了疤痕颜色,正观察着,男人抬起的手掌遮住腹部,眉宇紧蹙。
他如今无法言语,但从神情判断,他极为厌恶她触碰这道疤。
陶锦来了兴致。
他愈是抗拒什么,她愈想施与什么。
“让本宫猜猜,这道疤怎么来的。”她扯开怀七的手,强行触到伤疤,“为你那前主子留下的,是不是。”
怀七未答,绷紧的肌肉暴露了他的心思。
陶锦笑着威胁,“有什么可遮掩的,本宫大可以再给你补一刀,让新疤盖住旧疤。”
怀七指上药膏因她的举动蹭掉大半,于是她又好心挖了些放在男人掌心,戏谑开口。
“你倒是迫不及待,可惜这药膏是本宫赐你涂手的。”
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事。
男人眼眶张大,他似乎有些难堪,可最终也只能沉默将药膏涂在掌心。
怀七胸前也有一处刮伤,是因这几天他一直将那金簪贴身放着,簪面并不平缓,上面还镶嵌了珠宝,做工时难免会刮蹭胸口。
蹭破的地方恰好是那处绯色蝴蝶烙印的下方,与烙痕交叠边缘,看起来很像蝴蝶振翅穿过血肉,从心口飞出的模样。
陶锦指腹按在蝴蝶烙印上,感受着男人的心跳,她继续着。
她俯下身,却发现怀七经过几天糙养,好不容易白回一点的肤色又黑了。一看就是偷懒了,根本没有天天敷玉脂。
最后,怀七紧紧阖眸,被玉脂染湿的睫翼不断颤着。
翌日清晨,李还照例来问晨脉。
所幸殿下身体康健,轮到怀七时,神情顿时有些为难。
陶锦一夜都不曾给怀七摘去止咬器,他大半面容都被遮挡住,根本无法看清面色如何。
李还犹豫着开口,“殿下,这”
“摘下吧。”欣赏了一晚上,陶锦终于松口。
有宫侍帮怀七将止咬器解开,男人的唇旁和颊侧被勒出三道交叠的深红印子,含了一夜珍珠的口尚不能合拢,唇角有晶莹口涎淌下,怀七喘着气,眼眸只看向地面。
这幅模样简直太糟糕了。
陶锦盯着怀七的脸,眼眸眯了眯。
待洗漱后,怀七的模样才算正常些,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还奉殿下之令为其诊治,相比两个月前,怀七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脉象沉稳有力,敷了两月的膏药,他右手也不会时刻疼痛。
只是......李还看了怀七一眼,心中叹气。
他心病始终未好。
陶锦下颚微抬,屏退众人,独留了李还一人。
“他情况如何。”
李还不敢隐瞒,全盘托出。
心病。陶锦无声重复了句,只说自己知道了。
别人的心病她不知晓,但是怀七的心病最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