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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临到夏天,他穿着短袖,坐在铺着热风的屋里,对着一桌滋补暖身的东西,肚子咕咕叫。

    他图什么?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木然吧,知道内情的夏樵还挺心疼。

    其实在夏樵的认知里,判官也是正常吃饭的,比如沈桥,比如他见过的、听过的各种人。

    像闻时这样不吃人饭的异类,还是独一份。也许还是跟他不死不活的情况有关吧。

    夏樵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问:“闻哥你还好吧?”

    “你说呢。”闻时握着筷子也没看他,过了两秒反省似的闭了一下眼,低声自我讥讽:“我真是脑子坏了。”

    谢问留他吃饭,他怎么就想不开点头了呢?

    这下好了,全靠自制力。

    他看着夏樵满碗的肉,幽幽问:“好吃么?”

    “……”

    夏樵不敢说话。

    对他而言,这一顿是真的不错。谢问这些店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肉菜、又鲜又嫩,酱汁也特别香,手艺真的没话说。

    而且今天又是大雨、又是降温的,他正觉得冷呢,吃点热乎的刚刚好,实在没法跟这位姓闻的祖宗感同身受,只能劝慰。

    “要不闻哥你意思意思,吃两口试试?”夏樵趁着老毛他们大快朵颐,悄声说,“垫一垫也是好的,聊胜于无。这种铜锅涮肉你吃过吗?它——”

    “吃过。”闻时打断道,“吃过不少回。”

    这话在常人听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闻时看起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没吃过才比较奇怪。

    但谢问却投来了讶异的目光,就好像他知道闻时刚来人世没几天。

    “看我干什么?”闻时注意到的时候,谢问目光里的讶异已经淡了。

    “这是个好问题,得你先看我,才能知道我在看你。”谢问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热烫的酒,也不喝,只是握着酒杯,像在感受杯子里的温度:“要不你先说说为什么看我?”

    闻时:“……”

    滚。

    谢问笑着揭过这个话题,又说:“你在哪吃过这个?”

    闻时原本不想搭理他,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蹦出一句:“以前在北京。”

    那时候还叫北平。

    “哦。”谢问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又指着闻时空空的瓷碟:“那你是现在不爱吃了,还是他们汤吊得太难吃了,你下不了筷子?”

    老毛和那对双胞胎姑娘顿时抬起头,无辜地看过来。

    可能是下属都怕老板吧,反正这仨很惶恐。

    闻时觉得莫名奇妙。他在齐刷刷的盯视中沉默两秒,伸筷夹了一片羊肉。

    老毛又松了口气,继续狼吞虎咽起来。他吃东西几乎不嚼,囫囵下肚,显得格外香,看得人特别有食欲。

    夏樵当场跟着吃了两块肉。

    闻时……

    闻时要疯了。

    但他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反倒显得特别冷淡。他没滋没味地把肉咽了,为了转移注意力,顺口冲谢问说:“你也没吃几口。”

    “还行。”谢问说,“我喜欢烫一点的东西,但对这种兴趣一般。”

    “你不喜欢他们还弄这个?”闻时一脸古怪。

    “习惯吧。”谢问说。

    他瞥见闻时疑问的表情,想了想补充道:“我以前领过一个——”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闻时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道:“领过一个小孩儿回来,他比较馋这些。”

    “那他人呢?”闻时又问。

    “不在了。”谢问没抬眼,握着杯子说,“很久以前的事了。”

    闻时依然觉得奇怪,既然是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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