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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有什么本事更改一二呢?

    日子进了九月,每下一场雨,天气就要寒上一分。

    这半个月尚未下雨,即墨浔的病却也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称病不朝多日,连朝臣们都不放心,上了许多折子问安,替他处理政务的太子殿下多半只模棱两可地批复,叫外人猜不透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即墨浔望着侍奉他吃药的小太监端了药来,他支起身子,抬手端了药碗正欲喝药,冷不防听到殿外淅沥的雨声,秋雨不似夏雨那么急,且伴着滚滚雷声,秋雨潺湲,淅淅沥沥浇下来。他动作微顿,眉头紧锁,却听吴有禄恭敬禀报说,薛姑娘来要令牌了。

    他咳嗽了好几声,却没顾上吃药,立即穿上鞋下了床,极快地穿好了外袍,顿了顿,顺手又带上一条披风。出了殿门,因为步子略快,有些头晕眼花,他定了定神,恰见到回廊外背对他而立的绯衣女子。身形亭亭,似一枝风中的荷。

    “怎么不进来。”

    一开口,他便后悔了。嗓音有些哑,没有平日的好听。

    她转过身来,视线淡淡瞧他一眼,便挪开了,也并不多说,“令牌。”

    他目光一闪,匿在袖中的手攥住令牌,轻轻吸了一口气,温声地劝她:“下雨了,雨停再去吧。”

    稚陵说:“别管我。”

    他一哑,没有想到她这么直白,分毫不给他面子。

    周围还有许多宫娥太监,经过这些时日,此时也都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着,心想,这世上能这般对陛下说话的,除了个别乱臣贼子临死前要大放厥词以外,只有这位了。

    他们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雨声渐渐急促,檐外水流如线,即墨浔踌躇了一阵,递出令牌时却要问她一句:“你找他做什么。”

    她从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每一次都会跟过去看着,每一次也都告诉自己,他只看一眼就走,免得看到什么不想看的情景——然而每一次又都要等到她离开花影院,他才跟着离开。

    他暗自觉得自己犯贱,今日她却难得笑了一笑,回答他:“什么也不做,只是想待在一起罢了。”

    她暗自想,前日钟宴说,要给她画画。画像不容易,更不是一天就画得好的。昨日她看了一眼,轮廓已经明了,今日他要设色,她迫不及待想看一眼成图,这怎么不重要呢。

    稚陵撑着伞,走到花影院,拿了令牌,进到院中,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屋门,臂弯还挎着一只小小食盒,盒子里是应时的桂花糕,她亲手蒸了六块。

    从前在宜陵,他跟前的哑仆人做菜总是很单调的菜色,到她家里来吃饭时,便总夸赞她爹爹娘亲手艺好……后来,她学了一两道菜式,到他的院子里,她便把自己这简陋的厨艺倾囊相授。

    他很高兴,大约是从没有尝试过下厨,第一回生火做饭时,笨手笨脚,没有一点平时的机警聪明劲。

    钟宴关押在这里,却未想到还有这样的口福,尝了一块,喟叹着好吃。

    他知道一墙之隔,即墨浔或许也正在墙边偷听着里头的动静。

    无论如何,他除了听着,还能做什么?

    “昨日,我晚上又将画像润色了一些。你看看。”

    谁知刚吃完一块桂花糕,下一块却像不听话似的,他手里一颤,骨碌碌滚得很远,滚到门边去了。

    第096章

    第

    96

    章

    稚陵正立在竹案前,

    微微弯腰看着画卷,钟宴的画功很好,将她画得格外美貌,

    说是画成了天上仙女,也不为过。

    这画卷上,

    笔触细腻精致,她自己微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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