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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但说罢,仰头看到灯火光芒中,钟宴格外温柔的眉眼,便又有些后悔,重改口笑说:“……阿清哥哥,你不要累着自己,左右,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

    这话一出,钟宴的眼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放下了画笔,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应声:“嗯。”

    稚陵拾起墙边靠着的竹伞,临踏出屋门时,仍很眷恋地回头望了一眼,钟宴唇角弯着微笑,送她到了屋门前,小声地说:“我会想你的。”

    他已眼尖看到了门外一片漆黑的衣角。

    “不用想我。”稚陵抿了抿嘴唇,环了一下他的腰,“想我的话,就抄一遍《心经》吧,来日我们去法相寺祈福,可以一起捐给寺里。”

    稚陵撑开竹伞,踏入茫茫雨中,刚走出了两步远,身后雨声中响起窸窸窣窣声,以及一串不紧不慢跟着她的脚步声。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只盼望着,天早日放晴,秋狩过后,便能离宫了——倘使即墨浔信守承诺的话。

    即墨浔望着雨幕里稚陵朦胧的背影,胸前伤口虽然疼得喘不上气,还是抬步跟了上去。如禁卫所言,也如太医们小心劝过他的话一样,他的病情需要静养,一时半会,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能受寒。

    他知道这是自讨苦吃。

    甚至,除了苦,也别无什么苦尽甘来的好处。他没有苦尽甘来。

    哪怕在这里,别说站两个时辰,就是二十个时辰,两百个时辰,两千个时辰,站成望妻石——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她不再要他了,所以他生死伤病也好,喜怒哀乐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今夜雨横风狂,天黑得看不清前路,稚陵在前面走,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突然,狂风吹折了她伞面,稚陵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顶已撑来另一片伞面。

    她连眼皮也懒得抬,兀自注视前路虚空,意图踏入雨中,被他强势抬手拦在伞下。

    “这么大雨,冒雨回去,会生病。”

    他好言相劝,她并不领情,只是不动声色拂开了他固她的那只手,立了一立,说:“那也是我的因果。”

    他见好言劝她不成,恐怕自己再怎么说,于她而言都听不进去,大手干脆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肢,伞面微倾,把她遮得完完整整,挟她一起走。

    被迫和即墨浔同撑一伞,稚陵只觉得头晕眼花,呼吸不上来一般难受。雨噼里啪啦打在伞上时,她不言不语,只是拿手去撬他的手掌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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