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好河山,又说除夕将至,宫宴上准备的舞龙舞狮子,若他喜欢,哪个班都可以安排着在宫宴上演一遍。
她想起那一年在召溪城过的最惨淡的那个除夕。
又想起烤野兔子。
他伸手递给她长命锁。
记忆之中即墨浔还是个少年模样,一转眼就过了二十年。
稚陵辗转反侧,外头风声急促,她睡不着,隐约听到响起了蹬蹬蹬上楼声。
是即墨浔。
但他似乎在门外停了半晌,又下楼去了。
即墨浔没有进去,却立在阑干旁,无垠夜色里,积雪微明,放眼望去,只可看到模模糊糊的雪色,至于远处的山、水,都看不清楚。
他缓缓从怀里取出了那只锦囊,锦囊里是一截头发,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结的发。被她烧了大半,他收起残余收进锦囊,自此便贴身地揣着。
他下楼时,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地看了又看。
雪停了,乌云中竟破出一勾月,月色朦胧,稚陵终于睡着了。
她这一夜没有做那个噩梦,一觉到了天亮。
今日是个雪霁初晴的天气。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菱花窗前,原以为要看到即墨浔在院中练剑,却空空如也。
她奇怪着,转又想到恐怕是因为伤了手,所以他没有练剑。
怎知她下楼时,碰见钟宴坐在花厅里拾掇早饭。
他还告诉她,即墨浔已经走了,说是紧急公务要他处理,所以三更半夜把他又给叫过来。
稚陵一愣——即墨浔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此。
第110章
第
110
章
雪停了,
但天气依旧阴沉,只怕要下到腊月里。
稚陵回头向门外看去,冷风灌进来,
她咳嗽了好几声,咳得脸色微红,
钟宴连忙关紧了厅门,稚陵静了一会儿,
问他:“那他,没说什么别的么?”
钟宴迟疑了一下,
敛去目光,微微摇头,
伸手揽她,
轻声道:“不要多费心神了。”
稚陵说:“我只是觉得奇怪。”
钟宴沉默了一会儿,
开解她说:“没什么奇怪的,
朝中事务繁多,太子殿下毕竟还年轻,
有些事,把握不住分寸。”
稚陵没再说话。
她想,没有了他,
一切都很好。
日子平静得像一条涓涓细流,日复一日地流淌着。她也不必担忧他再来死缠烂打——至少现在看来,他也许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
这些年,他的性子,
的确变了很多。
若是从前,他不会放弃,
也不会低头的。
许是因宜陵今冬这场大雪,冬至过后,
稚陵的身子每况愈下,好不容易有的一点起色,现在却恢复了原状。病得不至于会死,可半死不活地活着,叫人看不到什么希望,像宜陵的天气一样阴沉。
每日多数时候都在楼上徘徊,眺望远处,并期盼着雪早一些停,期盼出太阳。
但太阳只偶尔露面,阴翳天气让人愈发烦闷,稚陵十分痛恨自己有一颗向往偌大天地之心,却配了一副病恹恹的一步三喘的皮囊。
时近除夕,宜陵城日进一日热闹起来,大街小巷全挂上了红灯笼。稚陵在宅子里左右无事,自己也扎了几只红灯笼,挂在门口,添了几分生气。
钟宴回来时,又带来几位眼生的大夫。稚陵放下了剪纸,轻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