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住火,小畜生被发现了。他的父亲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气冲冲地诘责他,“你滚还是这畜生滚?”
他挡在幼猫的面前,冷冷地盯回去,“我滚。”
他父亲扬手就把花瓶砸过来,哗啦一下,粉身碎骨,“好好好,你滚!你滚!老子弄不死你!”
父亲是不能杀死自己儿子的,父母也是天下最不需要讲道理的。要讲什么道理呢?生了你就是最大的道理。
男人抓住小畜生的脖颈,像扔垃圾一样从窗口飞了出去,承钰扑打不及,眼睁睁看着白色的影闪过,凄厉的叫声把他心脏刺得绞痛。当天,作为惩罚,他被锁在屋内。他央求保洁的大姐姐去楼下查看,那个梳着麻花辫的青年女子回来了,告诉他楼下没有幼猫的尸体。他松了口气,死了一般躺倒在床上。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小畜生。
十几年后十一月的这天,承钰把箱子重新锁上,躺倒在相同的床上。他迷迷糊糊中想起那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他们拥抱着做.爱,他摸到她柔软的头发,她的锁骨,滑腻的后背,那肩胛骨的下方,落了个淡微的疤,梅花形状。他去亲,她手搭他的腰,咯咯笑,说好痒啊。他贴着她的皮肤,闭眼,心里灼热而滚烫,有翻腾的流浆。
那天,首先归家的是他的父亲,男人年事渐长,却没有白发——他定期烫染,只是到底有暮年的气息,失去了中年的急躁。再不可一世的男性,也会被时间一点点杀掉。
男人问长大成人的儿子:“音乐会怎么样?”
承钰回:“挺好。”
他早已不再惧男人所谓的权威。他们一问一答,真是礼貌。
那天晚上,他母亲要携他外出吃饭。酒店是富丽堂皇的,在黑暗中像是童话里的宫殿。母亲带来了一个女子,朋友的女儿。女子有姣好的妆容,衣着端雅,面向他微笑。他上前,和女子握手。他们三人落座,母亲却借故离开了。
他只好和女子一起用餐。
女子有苏浙一带的口音,咬字很软,她微笑,问:“傅先生一般平时喜欢做什么呢?”
承钰回答她:“练琴,看书,偶尔做一些手工活。”
女子和善又可亲,她说:“我也喜欢做手工活,你知道陶土吗?”女子继续说:“黏土的湿度最重要了,太干太硬会比较容易断掉,太湿了的话黏在手上,捏起来也不容易成型,要在石膏板上搓一下,把水气吸掉。”
承钰客气地夸赞她手巧。
女子捋捋耳后的头发,朝他抿唇一笑,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肤。
下一句承钰说:“不像我女朋友,手笨得要命,倒一杯水也能倒在脚上。”
女子的错愕写在脸上,问:“……是吗?你女朋友?”
承钰微笑:“对,自己手工活做不好,别人做活的时候还偏偏要来打乱,你说是不是不讲道理?”他嘴里说着埋汰的话,表情却是纵容。
女子已经从错愕中恢复了优雅,对他说:“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总是不讲道理的。”
承钰微笑:“我也觉得是这样。”
很快女子借身体不适离开了。女子开了车,就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鞠阿姨真是的,她儿子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还介绍给我。”女子的母亲听了,惊讶极了,连忙安慰自己女儿几句,又给傅母打电话,带了点不高兴地问:“你做母亲的,自己儿子有没有女朋友了都不清楚吗?”
傅母落了面子,向她道歉,又拨通自己的儿子,问:“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承钰回她:“我跟你讲过。”
傅母想起来了:“你上次说的的那个?你在外面玩玩我不反对,但你要是结婚……”
她没说完,承钰就把电话断了。傅母看着盲音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