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不器剑贯穿了整个身躯。
“啧。”曲獬摇头,伸手把宣静河拉到自己怀里,从身后扳着他的下巴,狎昵地轻声道:“我待会儿就亲身让你体验一下这相等的痛楚。”
宣静河呼吸急促而痛苦,右手腕上青黑的腐血已经克制不住,正一寸寸向手肘蔓延,顷刻便要毒走全身。曲獬一手亲密地环抱着他,另一手把玩着他耳梢,摸到耳廓软骨上前后贯穿的伤口,那是在湖水里时被他犬齿刺穿的痕迹。
宣静河侧脸浸透冷汗后有种苍冷的森白,鬓发却因此而显得格外黑。曲獬把玩片刻,突然指尖神力一闪,凭空捻住一朵新鲜的彼岸花,用锋利的花枝重重一刺,贯穿了他耳廓上的创口!
鲜血顿时汩汩涌出,血红花瓣别在乌黑鬓发中,有种妖异到不真实的美感。下一秒,花瓣陡然化作纱雾一般的光晕,层层叠叠包裹住宣静河全身;强大的神力把即将蔓延到他全身的腐血硬生生逆推回去,集中在了右手腕伤处。
曲獬拔匕一道寒光,将他手腕那块腐败血肉削了下来!
黑血泼溅一地,宣静河上半身几乎反弓起来,被曲獬毫不留情一把摁回怀里,紧接着新血迅速涌出,很快在宣静河手边汇聚成了一滩殷红色的血洼。
那是尸毒被彻底排干净了的缘故。
“……”宣静河微微睁开眼睛,但可怕的高热让他无法清醒,挣扎中似乎想说什么,曲獬用掌心轻轻覆住了他的眼睛。
“还没开始呢。”他语调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睡吧。”
仿佛意识被无数只冰冷的手拉进深渊,宣静河神智昏沉,合上了眼皮。
曲獬站起身,打横抱起宣静河,虚空中撕开了一道闪烁黑光的裂隙,他一抬脚就跨了进去。
时空裂隙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黄泉轰鸣,血灰色天空沉沉压在头顶,正是世人口中的阴曹地府——鬼垣。
无边无际的血海占据了全部视线,一道长长的栈桥从曲獬脚下向前延伸,仿佛一柄利剑将海面分成左右两半。远方栈桥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寝殿,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如同一座漆黑山峰矗立在天穹下,是这偌大天地中唯一震撼的神迹。
曲獬哼着轻快的小调,怀里横抄着昏睡不醒的宣静河,沿着栈桥横渡血海,木屐在滔天巨浪中发出啪嗒声响。
无数妖禽飞鸟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扑打骨翼盘旋在两人头顶,不时伸出长长的鸟喙,向误入鬼垣的人界矩宗探头探脑。这时只听远方传来一声悠长咆哮,一头身长千丈的巨龙破开云层,当空呼啸探下身躯,血红空洞的眼睛紧紧盯住宣静河,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是一头上古时代早已化骨的死龙,因为它实在太巨大了,当年幼小的宫惟兢兢业业下鬼垣来超度亡魂,无意中撞见它,当场就被吓哭了,一路抹着眼泪嗷嗷地跑回了上天界。曲獬因此深觉有趣,从此就把死龙当做宠物,豢养在了寝宫上空。
“不是赏给你的。”曲獬心情似乎十分愉快,一扬手拂开庞大狰狞的龙首,笑道:“今夜新婚,万事莫扰。滚吧!”
巨龙被他拂得沿海面翻滚出去,顿时搅起了千仞血浪,不甘心地发出一声长啸,恋恋不舍地游回了铅灰色的云层里。
十二扇殿门依次轰然大开,又在曲獬身后层层关闭,威严磅礴的寝宫中亮起了夜明珠的光。
无数道绡帐随着鬼太子的脚步飞扬而起,尽头是一座宽广的墨玉床榻。宣静河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放在了云端似的被褥里,但不论怎么想要苏醒,都只能向更加黑暗的深渊中坠落。
曲獬坐在床榻边,自上而下饶有兴味看着他,打量眼前这张带着痛苦的面容。
“人界新婚好像都是要交换庚帖的?”他把玩着宣静河的鬓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