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明白姜似锦话中未尽之意。
边将不宜长期驻外,恐生拥兵自重之心。
他竟是这般不相信自己。
“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担心这个。”所以才会百般示好。
“你该知道,我所求的从来都不是权势与地位。”
我所求的从来都只有一份恣意,恣意地饮酒作乐,恣意地纵横战场,恣意地去爱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一份绝望又看不到出路的爱情。
“不,我...”
姜似锦正想解释,他知道李鸿岳误会了自己,他的本意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强行留人,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了腹中。
或许,让李鸿岳对他彻底失望,也好过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们之间不止有巨大的身份鸿沟,李鸿岳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儿身。这段感情对李鸿岳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总之,你离京之事以后再议,现在你就安心待在衍城。”
见姜似锦已有决断,李鸿岳也不再忤逆他的意思,只是两人之间的谈话至此已颇不愉快。
气氛冷凝,片刻之后,李鸿岳起身告退。
“太后凤体欠安,碧波亭风大,还请早些移驾殿内。”
说毕,他又摘下鬓边芍药,“臣敬谢太后簪花美意,只是臣受之有愧,特将此花奉还。”
姜似锦被他气得赌气不接,只扭头看向别处,李鸿岳无奈,只得把花置于桌上。
临退之前,李鸿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肺腑之言,
“请太后宽心,太后与臣的那段往事,臣...会埋在心底,绝不会借此狭私报复。无论以前,还是今后,臣都会尽忠职守,替皇上和太后守好北境,保边关无虞。”
“臣,告退。”
无
第15章第十五章
与李鸿岳的碰面可以说不欢而散,姜似锦一早上的好心情到此为止,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心里酸酸胀胀,难受得鼻头都有些发酸。
姜似锦独坐在碧波亭,默默饮完了一杯茶,桌上的芍药红得如烈焰烧灼,他拿起花枝端详,仍然是盛放之下的最美姿态,只是看花的他心境却已不同了。
察觉到他心情不佳,扶珠上来询问是不是要回长安殿。
姜似锦摇摇头,起身坐到亭子的坐廊,趴在朱红的栏杆上瞧这满池的荷叶。
“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太后,起风了,您仔细着再着凉。”
“我知道了,下去吧。”
扶珠见他神色恹恹,也不敢多劝,往茶壶里添些热水后就下去了。
荷花池里的荷花还没有盛开,只有些翠生生的荷叶高低错落,它们有些舒展,有些蜷曲,间或掺杂一两朵早开的睡莲,风景是极有韵致的,可惜姜似锦并没有看入眼。
他伏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红芍药,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花瓣儿,花瓣儿被他丢到水池里,一群红鲤鱼以为有人喂食,忙不迭地凑过来争抢,把这亭边池水搅得涟漪四起。
姜似锦就这样愣愣地瞧着鱼儿们争食,清坐了片刻,果然察觉到一丝凉意袭身,他伸手想将臂弯儿处的披帛拉到肩上。
勾到一半,手里的柔软布料却好似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崩得紧直,姜似锦忙偏头去瞧,却看见梁晟正于他身后负手而立,不知已在此驻足多久。
姜似锦讶然,他臂间的披帛很长,因为伏坐的姿势,两端有很长的一截儿都迤逦在地上,藤黄色的披帛纹绣精致布料柔软,堆在地上像一朵朵团簇牡丹花。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披帛的一端正被梁晟踩在脚下,怪道刚才没能拉动。
姜似锦又勾了一下披帛,梁晟好似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