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迟早有一天,他要拿到他该得的东西。
丁盏拍着他的背,想起他小时候睡前听的歌子,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哄道:
“小红鲤
红红鳃
上江游到下江来。
上江吃的灵芝草
下江吃的绿青苔。
灵芝草
绿青苔
芙蓉开过牡丹开……”
他的声音有一种男子特有的清、润,像夜露一样沁人心脾,让李延霸感到心绪渐渐宁静。在外面受了鸟气,只有在他这里才能舒心一点。
有些事情,小寡夫是不会理解的,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李延霸出于一种不想在情人面前丢丑的心理,更不会说那些事情,只是闷声说了句:“我一点用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句话,丁盏就回想起来前两天,翠姐浑身颤抖,哭喊的那些话:我害怕,盏哥哥,你知道吗?他在杀人!我一闭眼,都是他开枪的声音,都是血……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们以后不要再和他做生意了,他是坏人,大坏人!
可如今看他这副低落委屈的样子,一点也想象不出杀人放火的时候是什么样。
丁盏垂下眼睛,掩藏住眼里的复杂,抱着他安慰道:“不要这样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请你喝一顿,好吧?”
群~10~~4?整理.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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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大棒打鸳鸯
李延霸清早坐起来,是在小寡夫的床上,被褥凌乱,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他揉了揉额头,回忆起昨夜,丁盏还真请他喝了顿大酒。
当时喝得烂醉了,头痛欲裂,丁盏怕他出事,让他留宿,说起来还是头一回在这里睡了一整晚,李延霸这个人疑心重,睡觉时不喜欢旁边有人,昨晚在小寡夫怀里睡了一夜,到大天光才醒。
脚步声传来,是丁盏捧着水盆上楼,把手巾拧干了递给他,让他洗脸漱口,又把早饭端上来:一碗绿豆稀饭,两叠切好的葱花鸡蛋饼子:“你随便吃两口吧。”
李延霸坐着大吃大嚼的时候,丁盏就把床铺收拾了,拿鸡毛掸子打扫柜子顶。
蛋饼煎得咸酥可口,焦脆绵软兼而有之,葱香扑鼻。宿醉之后吃个饼,喝一盅炖得沙沙绵绵的绿豆水,朴实无华,却填满了空荡荡的胃,很舒服。李延霸竖起大拇指:“你比聚福源大厨的手艺高!”
“你好点了吧?”丁盏打扫完毕,坐到他对面,手掌撑着半边脸,看他吃东西,自己也拿了块饼,慢慢地嚼。
想到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李延霸就有点不自在,他在情人面前向来要面子、讲排场,从不说泄气话,可能是因为丁盏比他大些,又肯纵容,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放低了,想赖在他身上滚两滚,实在有损体面,他清了清嗓子,正要找补两句。
谁知道小寡夫把碗筷一收,无情道:“吃好了就快走,我这里又不是酒店,懒得伺候。”
李延霸把脸一沉,心登时硬得像块花岗岩!
回家之后,他找了几个心腹过来,商量怎么对付方自儒和聂旦,昨天吃了这个教训,他已经知道姓方的就是一头贪婪的豺狼,你退,他就进,先前那样伏低做小是行不通的。
“人都说不怕县官,只怕现管,方自儒处处压人一头,他把着北大门,货物进出都要听他的号令,我们不听他的,还能听哪个的?”阿顺皱眉道。
这时候,李延霸的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是我冲动了,现在跟方自儒撕破脸皮还是太早。”又与他们说了昨天在楼上的争斗,阿六阿顺面面相觑,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万花楼里有多么凶险,把他们安排在外面,只身一人进去,是顾惜他们的性命啊。
“这次被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