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定是两个人在里面扯皮打架,他不可思议道:“少爷,您、您这是被他给打的?”
李延霸的脸色也是黑得像锅底一样,拳头锤墙,恨恨地低声咒骂了句:“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
郝大保吃了一大惊,心里砰砰直跳,这小寡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老虎头上拔毛,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连他看了都觉得腿软。李延霸真能放过他?与此同时,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李延霸回到家,怕被他奶奶看见伤痕,自己用凉毛巾在鼻子上按了按,心里盘算着也该晾丁盏两天,让他清醒清醒,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现在他手头也有许多正事要办,没空收拾这个小寡夫。
总算到迁坟那天,却出了一段插曲。
挖坑的时候,几个壮丁从树根里挖出来一只四四方方的盒子,把上面的黄泥巴冲洗干净,发现这盒子闪闪发光,蛮漂亮,用细铜丝撬开锁,盒子里装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玉鹿,小指头般大,当时有许多人看到了,都啧啧称奇。
最后呈到李延霸手里,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感觉这个东西来头不小,回去之后,把自家当铺的掌眼师傅叫来,那螺钿黑漆盒子的底部写着工匠的名字,看起来是宫里的东西,再看白玉卧鹿,更是不得了,看样式,是前朝执掌中宫的那位贵人用的,想当年还叫平义村的时候,皇帝举家南逃,不正是经过这里么?而且这玉鹿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点沁色,只是鹿嘴里本来衔根挂绳,被水泡烂了。
这个东西小巧莹白,招人喜爱,他让人现在重新去打造一条织金的五彩绳,夏天要来了,沁凉的白玉不但可以解暑,还很衬小寡夫的肤色,五彩绳又能够驱邪避瘟,再合适不过了。
“哼,便宜他了……”他这么想着,把白玉卧鹿丢回盒子里。
李延霸就是如此,他真要对别人好,往往花了很多的小心思,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为那人置办好,很体贴,无微不至。不过他的体贴也不是平白无故地做善事,他当然是有所图谋。
那天的圩场上,郝大保撞见两个人闹红脸,就打起了主意,有意地去刘家酒坊刺探军情,发现丁盏一天到晚都坐镇在那里,一次也没被李延霸召见,郝大保断定他已经失宠了。
于是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溜到面前,鬼鬼祟祟地问:“李少爷没把你打死?”
丁盏微微坐起了身体,眯起眼睛道:“我不晓得你放什么屁。”
“嘿嘿,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
“我看见你和李延霸乱搞。”
丁盏道:“这年代说话做事要讲证据,捉贼要拿赃,捉奸要在床,你红口白牙就来污蔑我的清白,是不是活腻了?”
郝大保呵呵地笑了:“证据?你自己就是证据,脱了你的衣服,身上还有一块好皮不?你敢不敢让验身婆验验你的屁股?”
丁盏盯着他,沉默了一会,说:“……你想要什么?”
郝大保笑嘻嘻道:“要封我的口容易,你让我睡两觉,我也尝尝李延霸玩过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织金五彩绳打好了,李延霸捏着白玉小鹿,给他穿起来,用软布擦过几遍之后,在灯下细看,一点点泥污都看不见了,手感油润如羊脂,他忽然想到小寡夫的肌肤也是这样,半分瑕疵也没有。
上回把他惹成那样,他不明白丁盏为什么要恼火,难道是生了孩子要变丑,他不想变丑?又或是他生不出,被踩了痛脚?李延霸决定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刚好那两罐烟叶也见底了,说不定把人哄转了,还能讨点烟叶回来。
说到底他还是气,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点都不领他的情。
老子是为了烟叶去的,又不是为了他,李延霸宽慰着自己,起身,正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