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丁盏就知道她完全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以她的性格,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心里就叹气,等成了亲,成了亲,一切就好了,他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过了一阵,翠姐抬起头问:“我们家跟他们也不认得,为什么会来说亲?”
当然是因为……因为……丁盏低咳了一声,说:“花朝节那天,他见到你了,对你很喜欢,所以就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可是我掉进水里了,丢死人。”翠姐完全不敢置信,又询问了很多细节,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荆光祖的人才是不错的,有书卷气,丁盏很善于从眼神判断一个人,他的眼神是坚定的,既不摇摆躲闪,也不像李延霸那样充满了暴戾和算计,应该是个不错的后生。
当然,在李延霸面前,丁盏只专门挑了那些好听的话讲,又刻意讨好地在他鼻尖上轻吻。
真是个小势利眼,李延霸知道这件事情让丁盏满意了,高兴了,于是他也高兴了。
“你说,翠姐要是嫁出去,我真的会舍不得,我那天真的要哭。”
小寡夫总跟他分享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有时候还跟他说公婆的坏话,讲他们是如何小气,如何喜欢挑刺,李延霸好像也听习惯了,顺口给他提几句对策,丁盏就拿去如法炮制,果然很有效。生活里的很多事情,李延霸都成为他的军师了。
李延霸屋里只有他跟奶奶两个人,很少体会这种拥挤喧闹的家庭生活,倒觉得这种斗智斗勇别有一番乐趣。其实,他逐渐也不觉得丁盏的家人那么有他想的那么可厌。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的。
群~10~~4?整理.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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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八字才一撇
这下翠姐害了相思病了。天天拿着那半条手帕,撑着脸,坐在窗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没来,我去找他问问吧?万一是做梦呢?”把丁盏问得头疼脑涨。
小寡夫头疼,李延霸当然也头疼了,李延霸一头疼,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
所以,没过几天,媒婆就上门来,刘家夫妇听见荆家居然要娶翠姐做媳妇,当然是嘴巴都笑烂了,两家人一商量,订婚酒就安排在这个月底。
之所以办得如此仓促,除了的确是门百无一弊的好亲事,还有个火烧眉毛的原因——刘家酒坊遇到了经营危机,现在急用钱来周转。
这又要说到另一个话题了。
那些远在天边的家国大事,像卷起的沙尘一样,慢慢地迫近了这个群山环绕的桃花源。
北边战火连天,方自儒的老丈人杜司令即将摆驾泗南,风头很大,说是休养一段时间,其实是被打怕了,夹着尾巴来避难的,再加上又逢六十大寿,各路人马当然要想尽办法献上“生辰纲”,但金银财宝不是凭空变来的,从哪里来?当然是取之于民,又要挨家挨户地催税。
没有牌坊的庇护,老百姓的钱袋被朝廷刮走一道,已经是空空如也,再加上官兵土匪谁都可以来收税,更是入不敷出。税种五花八门,丁税田税就不用说了,种地的耙子犁头也要交税,拉屎拉尿也要交税……凡是想得到的,都要交税,想不到的,上面都“贴心”地为大家想到了。这就好比蚊子腹内刳脂油,大家拿不出来,又开始思念起那座梦中的牌坊,可是良机已逝去,再思念也是于事无补。
众所周知,酒,是粮食变的,在刀兵匪寇和洪涝旱灾的洗礼之下,庄稼歉收,酒的制作就变得艰难。战乱时期,做死做活才能果腹,谁还有心思喝酒?所以,刘家酒坊的收入变得非常微薄了。丁盏算是肯做的,可是做得再多,也只是仅供四口人吃饭而已,按这个趋势,连糊口也难以保证。
前段时间,就出了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