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东西!
丁盏现在根本不敢回家,无颜面对公婆,只是龟缩在酒坊里。
可是过了没几天,连这间栖身的酒坊也失去了。
如李延霸所提醒的那样,禁酒令颁布了下来,丁盏完全失业了,现在是想忙也没得忙。这无疑是一记重锤,砸在刘家所有人的头上。
要说这件事,虽然不是他的错,却好像有种总有种羞耻的意味在里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延霸的事业如日中天,就好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乌云压城一样,一寸寸吞噬了聂旦的版图。
他年轻,有本钱,有无限的精力,有蓬勃的野心,还有钢铁般的手腕,在不远的将来,他要挑战聂旦这只头狼,成为泗南第一号角色。
而丁盏这边,他也倾注了无限的柔情,他知道小寡夫的内心再坚强,也难免会觉得凄惶无助,就时不时地安慰他,开解他,等丁盏好一点了,又试探地跟他说:“……给我生一个好不好?”他是认真地跟他商量这件事。
丁盏虽然是低落,可他还没蠢到那一步,说:“你疯了么,肚子大了怎么办!”看来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个好办,我在泗南城有栋洋房,你只要跟人说出门做生意就是了,那里有保姆,万事都不用你操心。”
丁盏听了,就低着头没说话了。
李延霸抚摸着他的肚皮,恳求道:“现在可以了吧?生一个吧,宝贝。”
小寡夫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李延霸知道他没有选择,缓慢而坚定地挺入了他。
丁盏的内心充满了激烈的矛盾,要他跟李延霸一刀两断,他也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是他的债主,也是一直关心照顾他的人。
李延霸一边吻他的脖子,一边压抑地急喘道:“答应我吧,求求你,我这辈子没这么求过人……求你了,宝贝……”
过了好半天,丁盏微微点了一下头。
心愿达到了,李延霸松了口气,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本人没有任何魅力,脱去这一层金钱和权势的光环,内心是鄙陋丑恶的,连路上的乞丐也不如,谁愿意跟他?谁会高看他一眼?他只能用钱财牢牢地把小寡夫捆绑住,小寡夫才会留在他身边。而现在,他即将又要拥有一个新的筹码,那就是用他们两个的骨血做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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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01-11-8
0:44:4
三四一笔糊涂账
之所以李延霸要旧事重提,迫不及待地跟小寡夫生个毛毛,是因为他碰见隔壁村有个算八字的杨半瞎,前几天喝多了,在路上远远地指着他,口齿不清地跟别人说:“这个人手上沾染的人血太多,一定会绝后。”李延霸当时听了只是觉得可笑。
诸如此类诅咒的话语,他听得也不少了,大多只是一些垂死的哀鸣,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这回不同,从这个无怨无仇的酒醉的八字先生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宿命论的味道,好像一个魔咒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令他耿耿于怀。
动物繁衍幼崽,人类绵延子嗣,这是本能。尤其是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孩子是一种物美价廉的投资品,两口饭、半匙汤,就能换取一个人力,这可比现在捧得老高的橡胶、西药、棉纱合算得多。
李延霸不是没算过这笔账,正因为他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知道人命的微贱,生出来搞不好是要受苦受难的,所以他不想他的孩子步自己的后尘。
但随着盘口的开拓,羽翼逐渐丰满,李延霸心里慢慢有了底,如今又有小寡夫在抱,他认为这个时候可以考虑要一个了。
从前两个人夜夜缠绵厮磨,只为发泄欲望,享受云雨的欢乐,今天则不同,是为了备孕,这就又给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