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翠姐指着他的脸:“你自己来我家提亲,自己嘴里说的要娶我,又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不欢迎你!”
她不认字,夫妻两个之间没有话题,讲也是鸡同鸭讲,她刚到荆家,就因为不懂诗书,闹了几个大笑话,她知道荆光祖嫌弃她嫌弃得很!
荆光祖还是淡淡的,很平静地跟她说,你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不好看。带着一种书生特有的漠然和傲气。
翠姐本来看他来了,要跟他走,看他还是这个死人样,那股脾气又上来了,死都不跟他回去。
结婚才个把月,怎么会闹到要回娘家呢?丁盏先让她住在家里。翠姐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天天以泪洗面,刘老倌和刘婆嫌她丢脸,嫌她矫情爱作怪,翠姐天天挨骂,哭得更凶了。她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委屈。
刘翠姐死都想不通:“他正眼都不看我,为什么还要娶我?我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嘛!”
丁盏被她说得也是扼腕叹息,本来活着也不是为了有意思的。他想不到把翠姐嫁这么个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矛盾,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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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人生忽如寄
过了两天,翠姐自己在家里挨骂挨得头抛脸肿,待不住,慢慢又想通了,就打算回去了,丁盏还在为她的事情挂心,就跟她说,想回来住,回来就是了。
刘李氏在旁边听了,斜着眼不咸不淡地说:“她现在姓荆,不姓刘,老虎金钱豹,各走各的道,死也莫死在我刘家屋门头。”
翠姐没想到亲娘老子居然对她说这话,一跳就起来了:“妈!你说什么呀,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你眼皮子都不眨就把我卖了呀!”
刘婆越想越恼火,气冲冲地说:“你晓不晓得,马二婆那几个贱屄骚婆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你老娘我出门都抬不起脑壳!”
“别人怎么讲随他们,我反正就要回,我不管我不管!”
旁边沉默的刘老倌一口老痰咳得进进出出:“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丁盏没说话,他内心虽然不认同刘家二老,现在却也没资格跟他们顶嘴,同时,他也明白公婆的难处,这几天左邻右舍的闲话都快把他们淹死了,丁盏一出门,就有人问翠姐怎么回事,有的背地里猜测,是不是跟婆婆扯皮了,又有的说翠姐在娘家做女儿的时候就不老实,还有的说荆光祖在外面养了八房小老婆,描述得有鼻子有眼,如此种种,莫衷一是。听得丁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丁盏把刘翠姐送回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妹夫荆光祖在家里,又对他叮嘱了两句。荆光祖点点头,允诺下来。
送走翠姐,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下午又要去一趟李延霸的别宅。
昨天晚上,李延霸跟他说,请了个医生给他检查身体,还要抽血去化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血怎么是说抽就抽得的?丁盏还没被抽过血,担心了很多有的没的,他完全把城里的医生想象成青面獠牙的怪物了。
见了面,却跟他脑海里的怪物大相径庭。
顾医生才三十几岁,戴着金丝眼镜,身穿衬衫马甲,非常儒雅、亲切,戴上手套,随和地对他说:“请把外套脱了,平躺下去。”
他拉上帘子,手掌按住丁盏的腹部,俯下身时,露出来的链子上拴着一枚银闪闪的东西,原来是个十字架。
顾医生温声问:“有过几次妊娠?”
“没有过。”丁盏摇头,今天他总是觉得嗓子痒痒的,又害怕出声。
接下来就是要抽血,李延霸看顾医生用棉签给他消了毒,把采血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