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能稍微缓解。
每次吃饭都像打仗一样兵荒马乱,李延霸抱着他,扶住他的额头,让他吐舒服了,再喂一点清粥小菜。
在这种情况下,他整个人消瘦得很快,精神也越来越憔悴了。
李延霸请了大夫过来看,大夫说害喜的反应因人而异,比丁郎君更严重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只能靠硬挺过去,咬咬牙,挺过这段时间,孕吐就会缓解。
可是再过几天,丁盏的症状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发作得厉害了。
他吐得脸色发黄,脸颊微微有些浮肿,几乎是水米未进,但到了晚上又饿,要吃的,李延霸爬起来给他喂了两块糕点,叫人热了米汤给他吃。
丁盏闻到热气,又捂着嘴干呕起来,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吃,不吃可怎么得了?他就逼着自己喝了两口,这两口米汤进了胃里,又泛起波澜,带着酸水一起涌了上来。
李延霸看着满地的狼藉,忽然低声说了句:“你走吧,别来了。”
他对他们两个的毛毛说,他不要它了,坏家伙,别他妈来折磨丁盏了。
丁盏没听清,吐得泪眼婆娑,喘息道:“你说什么?”
李延霸这才忽然回过神,他刚才在说什么傻话,好不容易驮起的孩子,又不能使个隐形术叫它凭空消失。
再者说,他也有一种劣根性,丁盏为了他吃苦受罪,是爱他、为他牺牲的证明,虽然让他心疼,但更多的还是一种隐隐的得意。这种微妙的心情一时间占据了上风。
哪个郎君不要生孩子?他不能因为受宠,就忘了自己的义务。
丁盏再见到翠姐的时候,她的两条大辫子剪了,变成一头齐耳的短发,带点自然的微鬈,别着两枚黑色的发卡,穿一件阴丹士林的冬装旗袍校服,很有学生气。
翠姐从城里回到家,就知道了李延霸把她父亲刘老倌挑断手脚筋的事情,换作以前,她肯定要来拼命,但说一千道一万,她老爹做的事情的确是够没良心的,平时对丁盏也不大厚道,再加上现在丁盏怀了孕,上了李延霸的贼船,她心里的天平摇摇晃晃,不知道要往哪边摆。
人家都说“帮理不帮亲”,你说帮理嘛,两头都没理,你说帮亲嘛,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暂且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丁盏怀里抱着黑将军,跟她说:“缺钱吗?拿去用。”
反正是李延霸的钱,他也想开了,不花白不花,人生在世,就不该这么死挺着,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最后什么也没捞到,还不如潇洒一点,及时行乐。
三叔公的一顿棍棒,把他的心气都打散搅烂了。
“有了有了,我在书店打工,没客人的时候还可以看书。”翠姐说:“我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下回带来给你看。”
她撇撇嘴,望着丁盏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不要跟人说。”
“我还能跟谁说?”
“姓李的你也不准说,反正谁也不要讲。”翠姐说,“我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刘翠君。”
“嗯,蛮好听的。”
翠姐看他没生气,又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一件事,你可别骂我。”
原来上次她离开李家之后,就跟荆光祖离婚了。
那天,她回到荆家,就撞见荆光祖在卧房里给一个漂亮的女孩梳头,当时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的亲丈夫,可没有这么给她梳过头啊!尤其是当她知道这个女子就是那块绣帕的主人的时候,愤怒和自卑就占据了脑海。
她像个泼妇一样哭闹,要让这对狗男女出丑,情绪崩溃的时候,她哭着说:“你嫌我什么也不懂,不是大家闺秀,配不上你是不是?”
谁知道那女孩忽然尖叫一声,把头发都扯散了,躲起来,躲在床后,精神很错乱,很怕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