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倒把翠姐吓了一跳,连哭都不敢哭了。
荆光祖放下梳子,淡淡地说:“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我的丫环,她叫灵芝,现在已经疯了。”
他告诉她,灵芝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小混混玷污,回家后发了高烧,醒来之后就疯了,状态时好时坏,他下决心要照顾灵芝一辈子。直到李延霸用了许多卑鄙的手段让他低下头颅,最后屈服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
听了这番话,翠姐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一边哭,一边从抽屉里找到两条帕子,把灵芝的绣帕还给荆光祖,又当着他的面,把定亲时候的半条红手帕绞碎了,她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成人之美,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怀里的黑将军“汪汪”两声,把爪子搭在翠姐手背上抓了抓,好像在安慰她一样。
丁盏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句:“李延霸,你真的该死。”
说话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
原来是李义,他三两步闯了进来,喘着气对丁盏说:“丁郎君,你快去劝劝少爷吧,他、他……”
“怎么了?”
李义就长话短说,原来聂旦死后,聂家的家眷就卷走细软,逃到潮镇避难,可还是被李延霸顺藤摸瓜,搜到了住处,一网打尽。
李延霸说:“把他的女人拉去做婊子,孩子拉去做奴婢。”
那种衣衫褴褛的惨状,连铁石心肠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可是李延霸不允许他们求情,依旧要这样独断专行。
李义请求道:“丁郎君,老夫人不管了,只有你才劝得住他。”
大堂上,跪着一群老弱妇孺,她们都是聂旦的家里人,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听到了李延霸的处置,哭嚎成了一片。
李延霸睨着手下的人,大发雷霆道:“没听见是不是?把她们拖出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僵持在那里,谁也不肯先动。
“李延霸。”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看见丁盏走出了那件屋子,走到堂门口,用手掌抚摸在小腹上,蹙眉道:“你要是还有人性,就给你的孩子积点阴德吧。”
“宝贝,你怎么来了?”他匆匆走过去,抱着丁盏,把自己的大披风脱下来给他披上,系好带子,哄道:“外头风大,快进屋烤火。”
他扫了一眼丁盏身后的李义,心想你小子倒是会搬救兵。
李义连忙一缩,低着头没说话。
丁盏不理他,对那几个手下说:“让她们走。”
几个人看李延霸的脸色,少爷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同意。
过了几秒钟,李延霸黑着脸说:“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少奶奶吩咐?”
少爷拍了板,他们才大气都不敢出地把这群人给松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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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十年河西
到了年关,家家户户熏鱼熏腊肉、灌血肠、打糍粑,香飘十里,丁盏的孕吐症状也越来越厉害,吃饭也吐,喝药也吐,吐得胆水直流,渐渐变得形销骨立,再加上情绪也不好,脾气很大,把李延霸也搞得心力交瘁,很疲惫,经常半夜起来给他递汤送水,陪他安静地坐着,说说话再睡觉。
孩子都是前世的债主,投生到他家里,是上门讨债来了,丁盏就像个死守孤城的卫士,跟腹内的胎儿殊死抗争,争夺那点稀薄的养分。
老太君知道了,叫丫环去问李延霸,要不要弄两个偏方给他吃,被李延霸拒绝了。
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可谓是慎之又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敢随便让丁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