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得那么惊心动魄的,汤米。”阿尔巴利诺哭笑不得地回答,“等你考到资格证以后就就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突发状况了。”
“不是每个法医都有机会参加现场勘查的,一般的案子不都让现场勘察员去就好嘛……我不想一辈子都只坐在办公室里看现场勘查报告啊。”汤米哀嚎道。
他说的也没错:法医现场勘察员负责完成现场勘查报告,而法医们只需要在办公室勘查报告和现场调查报告即可,有些人当了好几年法医都没碰上过必须亲自进行现场勘查的特殊事件。
所以汤米看着阿尔巴利诺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种深深的嫉妒——阿尔巴利诺不禁怀疑,这个年轻人立志成为法医之前很可能是影视剧看太多了,以为法医是一种每天出现场、甚至可以踹门抓犯人的工作。
“你还遇到过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这个年轻人蔫巴巴地问道。
阿尔巴利诺向他微微一笑:“有一次我差点在案发现场给死者的妻子接生。”
“我觉得那已经不算是一般的突发事件的范畴了。”他们身后有一个声音节制地评价道。
汤米差点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跳起来、把手里新鲜出锅的、湿淋淋的耻骨联合扔出去。阿尔巴利诺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回头的时候看见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正站在解剖室门口,用手克制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正往里面看着,活像如果有人跟他说不能进来他就会退出去一样。
“您是?”汤米抓紧手里的止血钳和耻骨联合,声音尖锐。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律师,”阿尔巴利诺点点头,然后转向赫斯塔尔,“赫斯塔尔,这是实习法医汤米——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楼前台的那位小姐给我指了路,她一听说我是要来找你就让我自己进来了。”赫斯塔尔挑起眉来,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稍微有点不怀好意的刻薄,“她还说——容我引用一下:‘每次来找阿尔的都是不同的女孩子,我没想到今天是一位男性’。”
汤米没忍住发出一声爆笑,阿尔巴利诺瞪了他一眼,这个年轻人缩了一下脖子,继续去用止血钳剥耻骨联合上的软组织了。
阿尔巴利诺想了想自己要不要花时间解释一下“不同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他确定自己和赫斯塔尔应该不会到那一步,虽然现在事情是发展已经有很多变故了。
他遵从自己的心灵,当然,要是让那些警察说,“他的心灵”正是执法人员抓不到礼拜日园丁的关键。他对自己的每个作品的态度都不同,有的人只是跟他擦肩而过,然后就被他杀了,几天之后就被展示在了公众的视野里;有的人他会默默地跟踪几个月——就好像他当初计划中的理查德·诺曼——然后才决定他们在他的作品中应该处在的位置。
而有一些人,很少的一些人,这十年之间大概只有两三个:他会跟那些人上床,通常是在酒吧里混乱的一夜情,他在某个短暂的夜晚用双手描摹和丈量这些男性和女性的身体。然后他如同所有一夜情对象一般退出对方的生活,在三个月到半年之后杀掉他们,警方至今也没有把他们和他联系在一起。
而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最开始在他脑海里有个鲜明而尖锐的形象,就是他决定在这个世界上安放对方的位置。但当他跟对方进行更多交流之后,他开始怀疑最开始设想的那个位置是否真的适合赫斯塔尔了……他需要更多的接触,虽然冒险但也有趣。
用一种反讽的措辞来说:因为他是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艺术家。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事情好像又发生了些变故:
不是因为那个叫琼斯的枪手,阿尔巴利诺对一个崩溃的绝望男人没有半分兴趣,可是——哈代去案发现场做笔录的时候,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