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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作响,灵魄震荡不安。

    他听着细碎铃声,脑中倏然闪过一些零碎画面

    诸如他和方储搂着厚实的银白狐裘,头凑头站在偏房里,正说着关于劫期的话。

    诸如他们余光一瞥,发现城主就倚在门边,不知听他们说了多久。而他们当时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下。

    再诸如……那一刻的城主身上缓缓逸散着天宿的仙气。

    宁怀衫在那些零碎画面里茫然无措,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捂着发胀的头,想问城主这是怎么回事,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城主跪倒下去,像山崖上轰然塌落的雪。

    他当时吓懵了,根本反应不及,只看见天宿仓惶出手,将人抱住,带回了房里。

    再后来,就是如今的状况了

    乌行雪静坐在榻上,阖着双眸低垂着头。他面容全无血色,比霜雪还要白,薄唇抿着,是一条平直的线。若是自上看下去,他的唇角甚至是微微向下的。

    明明没什么表情,却看得人心里密密扎扎的,几乎要跟着难受起来。

    他身体四周有一层看不见的屏罩,将他自己封在其中,也将整个世间屏蔽在外,没有任何东西能靠近。

    之前宁怀衫关心则乱,没注意到屏罩,伸手想探一下城主的情况。结果差点手指不保。

    他猛退回来,甩着满手指的血,这才发现就连榻上搁着的桌案,都已经在那层屏罩下碎裂成了木屑。

    不仅如此……

    他家城主的气劲还蓬然向外,从屏罩里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于是白霜结满了整间屋子,甚至延伸到了屋外,布满整个府宅。

    以至于如今的雀不落冷得像一座冰窟。

    那气劲里甚至带着威压,宁怀衫只是站在榻边,都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起来。那白霜仿佛顺着他的口鼻嗅进去,就要结满他的五脏六腑了。

    宁怀衫当时是真的吓到了。

    他惊呼了好几声“城主”,却听到天宿打断他:“他听不见。”

    宁怀衫又问:“听不见?!怎么回事?”

    “自封了。”

    “自封?”宁怀衫茫然片刻,道:“什么叫自封?”

    他自己从未经受过这种事,也从没见过谁陷入过这种状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无法理解。

    “不听、不看、不感、不知。”天宿的嗓音低沉里透着微微的哑,一字一句地说着。

    不知为何,光是听着这些“不”字,宁怀衫居然都能莫名感受到一种悲意,一种疲惫和厌弃。

    他看着城主,喃喃道:“为何啊?为何要这样自封?”

    天宿看着他家城主,良久之后哑声道:“……太疼了吧。”

    “可是……”宁怀衫还要开口。

    就他所知,他家城主这腰间的白玉梦铃轻摇几下,就是解梦而已。就是让尘封的记忆解封,想起往事而已。

    想起往事……为什么会疼呢?

    他家城主从来都不是怕疼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疼,竟然让他自封至此。

    但宁怀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看见天宿蹙着眉,深沉如墨的双眸里满是温沉。

    明明是在说城主太疼了,那疼却好像也落在天宿身上似的。

    不过也确实是落在天宿身上了……

    因为城主的威压如此之重,能将寻常人压得粉身碎骨,天宿却坐在威压最盛的地方。

    那道自封的屏罩能将靠近的一切东西伤得血肉模糊,天宿却探过屏罩,握着城主结霜的手。

    就好像是怕那只手太冷了似的。

    宁怀衫几乎是看着天宿的手淌满鲜血,血脉一根一根地爆裂开,模样可怖。而下一瞬,天宿又会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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