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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的铃音。

    可屋里已经没有风了。

    兰璎心头突地跳了下,手心不小心撞到突起的窗台。

    刺痛从伤口传来,她这才发现手心的绷带当真散开了,早就掉落在不知何处。

    ……怪了,她绑得很松吗?

    兰璎蹙着眉头转身,紧接着,在薄润的月色中,眼前猛地撞入一片泛着银光的靛紫色衣角。

    衣角晃动,露出其下纤细玉白的脚踝。

    少年乌发披落及腰,鬼一般,静悄悄地坐在圈椅里,不知坐了多久。

    知晓自己被发现了,他缓缓转过脑袋,浓墨般的眸子直直望过来。

    或者应该说,是望着她的手心。

    少年眉眼和煦,如这三月温柔的晚风,语气关怀:“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呢。”

    果子

    夜色深深,同样没睡的还有白穰。

    白穰二十有余,在府中效力却有十年之久,在府中地位非同一般,就连住处都是单独辟出间屋子。

    银月高悬的时分,白穰没睡,屋里却也没点灯。他坐在桌前,神色异常凝重。

    他绝不会认错,那个叫蓝璎的女人,他见过的,就在昨日。

    不仅见过,而且还是由他亲手送去那个地方,亲手把“货物”交给他们。

    虽然她如今拾掇得很干净,还换了苗族衣裳企图隐藏身份,但单是那副容貌就够让人过目不忘的了。

    只是,当时她确确实实是死透了的,尸体都冷了,怎会死而复生呢?

    而且,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白穰眼神愈发阴冷,问题一定出在她身边那男子身上,明日定要找机会一探究竟。

    屋内未燃烛火,他就着月光在纸条上迅速落笔,那条通道大概已经败露,得赶紧提醒他们。

    写到一半,窗外忽然刮入一阵大风,纸条被吹得卷起,将未干的墨水沾了他满手,字迹也糊作一团,辨不清字样。

    白穰低骂了句荤话,起身去关窗。

    窗外是寂静昏暗的院子,众人安眠,月光皎洁,只有风吹叶动的沙沙声。

    “嘎吱。”蓦地,什么声音突兀响起。

    白穰身形微顿,还以为是听错了。刚继续迈了一步,怪声却再次传来:“嘎吱。”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这回不再只是异响,看见从窗台飞快翻进来的东西后,白穰瞪眼如铜铃,身为护卫的本能让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了刀。

    “你是谁家小孩?”他向前挥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般问着,他却重重咽了口唾沫。谁家小孩大半夜的不睡觉,谁家小孩能这么手脚利索地翻窗子?更何况它看着不到一岁。

    月光洒入,照亮了尸婴青灰的肤色,没有眼白的眼珠黑得诡异,周身死气沉沉。

    它紧盯着白穰,咧出异于常人的尖锐獠牙,发出“咯咯”怪笑。随后双腿一蹬,在锈蚀般的关节嘎吱声中扑了过去。

    白穰下意识挥刀直砍。他曾听过僵尸之类的传闻,眼前这个像是僵尸,却又灵活得多,一下就躲过砍刀攀上了胳膊。

    “滚!”

    他边甩胳膊边大喊,没等甩出这个冰冷的烫手山芋,脚踝又猛然一紧,被一道冰冷滑腻的触感牢牢箍住。

    “嘶嘶”的蛇信声自脚底升起,阴湿,黏腻,令人寒毛直竖。白穰顾不得敬畏蛇的灵性,躬身挥刀去挑,带着误伤自己也无惧的狠劲。

    白穰到底是个武功高的,银蛇迅速躲避,还是被刀背砸中了肚子。

    一人一婴一蛇在屋内争斗,而屋外宽敞的院子里,靛紫衣衫的少年坐在秋千上,双手抓着绳子,对着明亮的银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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