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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渡进了一口苦药。
他将我身上的蛊虫引给了自己。
他把他的长命百岁,给了短命的姜扶卿。
16.
又熬了两个月,我终于研制出解药。
不是蛊虫,也不是瘟疫,而是一种形似瘟疫症状的毒。
这种毒,下在井水之中,份量轻微时不易察觉,待到日积月累,毒素慢慢爆发。
因为形似瘟疫,三年前的记忆又太过惨烈,才让城中的医师们走错了方向,忽视了下毒的可能。
我没有声张,将解药方子交给医师们之后,派副将在军中暗自查探。
下毒之人,来自我最信任的姜家军。
副将雷厉风行,不久就抓到了人。
我看着堂下瑟瑟发抖的男人,一行眼泪无声流下。
是我父亲的部下,我和兄长最为仰慕的叔叔,亦是中毒的将士们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我咬紧牙关,颤着声问:何叔,为什么
三年前的内乱,兵防图泄露,我父兄被两支来自背后的冷箭暗害,是不是你
难怪,他们不顾一切送走了我。
爹和父亲,他们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铁桶一般的姜家军里,出了奸细。
何叔老泪纵横,深深地叩首。
小姐,对不起,我没得选。
我的妻女被蛮族所掳,我以为她们已经死了。可是她们没死,她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整日整夜地受折磨。
我没办法,我想救她们…
我看向他左肩下空空荡荡的袖管,心如刀绞。
他杀过数百个蛮族人,从十七岁到五十岁,把一生都给了沙场。
他救过我父亲的命,救过我兄长的命,救过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
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女。
何时叔释然地笑了,饱经风霜的脸上,还留着一条深深的疤痕。
小姐,我终于等到今天,可以死在你的面前,结束这罪孽深重的一生了。十八层地狱里,我亲自去向将军赎罪!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头撞死。
鲜红的血流淌在盍不上的双眼里。
一如当年,还是十七岁的少年时,他跟在将军的身后,满脸是血也笑的得开怀。
有朝一日,我也要做个像将军一样的人!
17.
何叔死了,在他的房里,我们搜到了蛮族的许多情报。
兵防图、出入的令牌、来往的书信,都被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仿佛是一个煎熬的灵魂,正在地狱里赎罪。
第四年春,姜家军大破蛮族,将沦陷的城池一一收复,大军一直打到千燕山下,姜将军和少将军的埋骨之处。
蛮族所有的皇室被生擒,就此灭国。
我率领众将士,在千燕山下树碑,三年前所有的亡魂,都被刻在石碑上,静静伫立着,陪伴着我的父兄。
最后一个名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
我学艺不精,刻得歪歪扭扭。
裴术。
我含着眼泪笑,爹爹,阿娘,阿兄,你们找到裴术了吗若是遇见他,替我好好的照顾他。
漫天的黄沙里,我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但是他的名字,永远刻在我的心里。
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战报传到京城的那一日,崔永元亲自带着赏赐来到了边地。
多年不见,听说他和苏玉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但夫妻不睦,最终和离了。
他们和离得很不光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