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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又说我本就孤苦无依,虽父兄没守好城池,但我一介女子与这本是无关的,沈酌又何必迁怒。

    我听出来了,话里话外都是敲打。

    宫妃碍着帝后的面,不敢张嘴。轻蔑和嘲弄的视线却戳着我的脊骨,叫我握紧拳头。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皇后不满最甚,她远亲本想着攀着枝头在从无败绩的易家手底混个军功,没想就丢了性命。

    五皇子本她嫡出,使了多少手段才与国公府这香饽饽定下一桩婚,本想着前途无量,偏就叫我这瘸子坏了事。

    只瞧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哪里来的规矩,竟是这般姿态。如今说是拜见,却连杯茶也没有。」

    沈酌从来天之骄子,何曾在这样的局面里跌了脸面。

    忍着怒意推我一把,刚刚残疾,轮椅没坐熟,着急间向前摇了几下,不知碰了什么,竟翻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大殿里怎么会有让贵人跌倒的风险呢,于是我知晓这是针对我的一场宴。

    沈酌要表态,要割席,要告诉众人他不满意我这样的皇子妃。

    脸顺从的砸在地上,血污了衣裙。

    鼻骨像是要断裂了,疼痛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叫我动弹不得。

    我不住的想,斧子劈在人身上,比这个痛千倍还是痛万倍呢。其实我巴不得更痛一点的,这样我才能知道像易寒易秋那两个硬骨头,怎么最后也滚落了两滴泪。

    我瞧瞧沈酌,他立在一旁,垂着眼没看我。

    面色冷冷的,似乎是嗤笑一声,轻轻抚摸腕上的珠串。

    大殿落针可闻。

    没人来扶我,帝后未发话,个个口观鼻,鼻观心,生怕惹上我这个大麻烦。

    秋云在我身后,急得流泪,想来扶我,却被皇后身旁的大丫头拖出去扇了几耳光,让她长长记性。

    我掌握不好平衡,总是爬起来又倒下去。

    轮椅翻在一旁,静静地,静静地。

    轮毂转动着。

    我咬着唇,怎么就爬不起来呢

    酸楚如一团棉花堵在喉咙。

    我想着,曾经在漠北,我能提着簪缨的长枪骑马杀敌,多少蛮子的头颅叫我斩于马下。

    怎么就在这众目睽睽下,如一只猴一般,被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周遭的视线犹如一把把利剑,钉得四肢生疼。

    爹,娘,哥哥,小春儿好疼。

    我捏紧拳头,力道一点又一点的加大,直到骨头发出弹响。

    后来皇帝冷哼一声,皇后发了话,说我在殿上没规没矩,让五皇子将我领回去好好教教。

    于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五皇子的新妇是让漠北失了守的罪臣的女儿,抢了国公府的亲,死皮赖脸的嫁了五皇子,生生拆了对有情人。

    一时间人人同情起五皇子和江小姐。

    城关失守本就该以死谢罪,偏我苟活。苟活便罢,还为非作歹,真真可恶。

    沈酌兀自坐上出宫的马车,瞧一眼我的轮椅:「这也算是车架,便自己回去吧。」

    马蹄声很快远去,连忙不迭赶来的刘公公也被甩在后头。

    他抹一把汗:「殿下怎么将您扔下了,哎呦,这可真是......劳驾您先随我来。」

    圣上踏进宫来时,刘公公叫来的太医正替我瞧伤。

    他很和蔼,一如我拿着漠北王信物同他见面那日。

    只问我受没受委屈,五皇子是不是待我不好。

    只是不提责罚的事,想来也是觉得对不起儿子。

    我摇头,想行礼,又叫刘公公扶住。

    于是我垂下眼:「求陛下赐婚那日我就已经想好了会有这一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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