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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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拦住要抓我的旬邑,「回吧!缘尽之人不必强求。」
「宋宛意!为何不认我,我一直在寻你!为何不敢见我!」
旬邑这么说,多少打脸了,我不是不敢见他,而是嫌他膈应人。
动不动说我是他的妻子,明明我用死解除了与他的婚姻关系。
神医让我们去偏院聊,时不时进来端茶递水,我看着老头一脸八卦的模样,锁紧了房门。
「宛儿…」
我正想倒茶,险些打翻杯子,「打住!旬邑要聊就好好聊,你这么叫,我很别扭。」
「好…好,我们好好聊。这两年住在这儿开心吗」
我支着头,思索要不要给他设个聊天时长。
「瞧你的气色,肯定很开心。好似你一直很开心,除了在我身边。」
「别东绕西绕,你想复活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旬晔死的时候,爹爹书信给我;顾漫之一夜之间哑了,爹爹书信给我;墨晚儿当上皇后,爹爹书信给我;连皇帝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爹爹也书信给我。
我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哪件事能突显出我的利用价值。
「宛儿,我要做皇帝了,可以正大光明爱你。」
我瞪大眼睛,「你爱我你的爱在哪里,为何我从未感受到还是你觉得爱不需要表现,只要嘴上说说」
「父皇讨厌懦弱的人,他一生最懦弱无助的时刻,是失去我的母妃。他训练我,不可以有喜欢的事物,如果有,要学习亲手打破,决不能让它落入敌人手中,成为制衡自己的把柄。
淮阳回来后,我无数次想去宋府找你,但我不能靠近你,我怕父皇逼我亲手打破你。阿弟有多爱你,我心知肚明,可我多爱你,天下无人知晓。
我承认自己卑劣,在旬晔求旨前贸然娶你,可我舍不得你嫁给别人…是我错了,羽翼尚未丰满,就拉你入局,我曾无数次想把一切告诉你,可你的嘴不受控制,宛儿,我输不起。我以为将你放在墨晚儿身后,就能躲开一切腥风血雨。
从始至终让你活下来,保住宋府,是我能表现出最大的爱意。现在都过去了,父皇也倒下了,我不再需要用尽全力保护你,而可以用尽全力爱你。」
他的泪滴落在我掌心,熟悉的触感,和太子府纵火那夜一样。
「旬邑,太子府起火那夜,你喂了我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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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样,喂些滋补和安神的药,你总不好好吃饭,我怕你身子撑不住。我想那夜你就这么睡去,醒来后一切都结束了。」
难怪我留不住那个孩子,是药三分毒。
他看出我眼中的落寞,轻声安抚道:「是我的错,明明时机不对,明明不该碰你,还是情难自抑…宛儿,我们再怀一个孩子,再给我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把茶喝完,我该出去干活了。」
「我每一次叫的宛儿,都是你,对墨晚儿只有捧杀,毫无真情。」
我冷冷看他,「旬邑,这不值得夸耀。」
「别这样,我也是身不由己,给我弥补的机会好不好吃下忘尘,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你早知道忘尘的存在,所以有恃无恐的伤害我。或许…该忘的人是你。」
旬邑举起茶杯,泪水滑落,「里面有忘尘对吗」
「喝下去。」
旬邑低头瞧着茶杯好一阵,终是仰头喝下。
见他沉沉睡去,我换上新的容貌,与神医辞别。
爹娘的三年之约已到,我该回家了。
临行前,神医问我,「当真不肯原谅他旬邑自娘胎里就被人下了毒,他这一生很不容易。」
那是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