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呜咽着：晚晚，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怨我吧，你打我骂我也好。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我将乔珠儿发卖，不，我亲手杀了她，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泪水混着血水凝固在他脸上。

    分外得丑陋。

    我摇摇头，将他给未出世的孩子打的长命锁扔在了他脸上。

    顾流承，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们也没有往后了。

    14.

    走出天牢，我双膝一软，所幸被萧清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自从小产后，我的身子愈发得虚弱了。

    萧清安皱紧了眉头给我把脉。

    阿晚，你的身子怎么这样差他心疼不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替我披上。

    染霜抽噎着说，自从小产后，公主心如死灰，连药也不肯吃的。明明是那对奸夫淫妇的错，为何受苦的却是我家公主！

    我笑着摇摇头，我没事。

    又反手拉住萧清安的手，方才顾流承说的，娶我的那一日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愣了一瞬，耳尖泛起了红晕。

    我与顾流承成婚时，陇西尚未平定。

    萧清安守孝期还没过，就以一身弱骨与虎狼周旋。

    听说他伤得最重的时候，已经被人塞进了棺材里，撑着一口气掀翻了棺材爬出来。

    可就是这样，萧清安带着一身的伤赶回来京城，只为亲眼看着我出嫁。

    我呆呆地落下眼泪。

    你既来了，为何又不肯与我相见

    那日我在城头望了又望，想起小时候萧清安许下的承诺，此生若是不娶我，也一定亲手送我上花轿。

    可我没有等到他。

    15.

    萧清安眸色深深，我问心有愧，不敢和你相见，怕惹你伤心。洞房花烛之夜，我看见顾流承抱着个女子出来，一气之下把他打了一顿。

    他向我起誓，必不负你。

    我眨了眨眼，释然地笑。

    可惜誓言，是人世间最轻薄的东西。

    乔珠儿和乔忠捉拿归案，由兄长和萧清安审，没过多久乔忠就交代清楚了。

    乔珠儿在顾流承的书房偷到了城防机密，又用顾流承的亲印躲过了御林军，在京郊为非作歹。

    乔忠呸了一声，看着我淫笑道，公主殿下的滋味儿可真好，能尝过一回，我就算是死也甘愿了。

    我的妹子是顾将军的人，他为了珠儿连妻儿都能抛下，你们动了我，就不怕顾流承休弃你吗

    公主还不如宽厚些，将我妹子迎回顾府做个贵妾，到时候她吹吹枕边风，也能让将军赏你点雨露不是

    萧清安青筋暴起，拔出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我推开他的手，清安，让我自己来。

    我拔下头上的金钗，在乔忠不屑的目光中，径直插进了他的喉管。

    血液喷溅在我的脸上，我终于替我的孩子报仇了。

    在乔忠震惊的目光下，我一字一句道。

    你的那位好妹子，我遂了她的心愿，把她扒光了送到顾流承的身边了。你猜猜看，他们究竟能不能成眷属

    16.

    乔忠死后，流匪被尽数剿杀。

    父皇知道了顾流承被美色蒙蔽，牵扯出这一桩祸害百姓的大案后，怒不可遏，将顾流承革职贬为庶人。

    顾家毕竟满门忠烈，就剩下他这一个独苗，不少老臣上奏留他一条命。

    父皇询问我时，我应允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在暗牢中被打断了双腿，连同下身一片血肉模糊，此生怕是不能人道了。

    而乔珠儿，则在我的求情下也保住了一条命，割去舌头，赐给顾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