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鼠头兔耳的毛团，头顶还顶着片蔫了吧唧的荷叶。

    "哟，活体《山海经》图鉴啊！

    "陆泽抄起枕头自卫，"您老是要清蒸还是红烧？

    "那团子抖了抖麋鹿尾巴，甩出几根蒲公英似的绒毛："本座乃丹熏山耳鼠，按你们人类的说法..."它不知从哪摸出副金丝眼镜架在圆鼻头上，"算是医疗系统在编人员。

    "陆泽眼睁睁看着这耗子精用尾巴卷起他的碳酸锂药瓶，像老中医号脉似的晃了晃："你们西医就会用石头粉骗人，当年神农氏尝百草..."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推车声。

    耳鼠瞬间炸成蒲公英似的一蓬，化作青烟钻进陆泽右眼。

    青年顿时疼得满地打滚，感觉有只刺猬在视网膜上跳踢踏舞。

    等疼痛稍缓，他摸到地板上有滩粘液，闻着像是薄荷味的鲱鱼罐头。

    次日查房时，新来的中医专家白医生格外关注陆泽。

    这位大夫长得像从《青囊书》里走出来的模特，连把脉时都在用鹿尾巴似的玩意儿挠后颈。

    当他的三棱针戳进陆泽虎口时，后者脑海里突然响起耳鼠的广播腔："注意！

    三号电梯正在运送当康残骸，重复，当康残骸！

    "陆泽抬头正看见清洁工老张推着垃圾车经过，某个黑色塑料袋突然伸出一截獠牙，精准勾走了护士站台历上的曲别针。

    老张冲他咧嘴一笑，满口牙齿泛着水产市场般的金属光泽。

    "年轻人。

    "白医生突然压低声音，白大褂下渗出缕草药香，"今晚九点，太平间后门见。

    "他摘下听诊器的瞬间，陆泽分明看见那金属头刻着《黄帝内经》防伪标识太平间后门贴着张褪色的告示："小心地滑"，落款是1998年的后勤科。

    陆泽踩着点晃悠过来时，白医生正蹲在墙根喂流浪猫——如果那团长着三尾六耳的毛球能算猫的话。

    "这是讙，专治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