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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可得,何必执着于一人。

    江山情重美人轻,合该如此。

    合该如此。

    但他发现他做不到。原应安心理国事的脑中,总是不受控地描摹出那双含情眼,她雪腻足腕上的几枚铃铛。

    那铃铛是响彻在他骨头里的,叫他酥痒难捱,心神难安。

    他放纵宫内上下去学她的款段身姿,却也只能惹得自己越发想见她。也许是小娘子勾人手段了得,他自认落败。

    白画站在原处,脸上的热意被凉风一寸寸吹散,心里的疑惑却一点点涌上来。

    陛下分明召见了她,为何又不让她近身?

    她恍惚感受到了近处几名侍卫鄙夷的目光,仿佛在嘲笑她,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者,连能站在这个养心殿的台矶之上,于她,也是莫大的恩赐。

    那玄衣的身影步履匆匆,愈发近了,她不敢抬首,只能盯着他衣下的锻靴。

    她听见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如擂鼓般响着。

    他略过她身边,带起一阵凉风。

    白画浑身僵直,愣愣地想,他不是来找她的吗?她究竟是哪里做得还不够。

    “白姑娘,莫要杵着了,请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罢。”

    她蓦地醒过神来,眼底泛起泪花。

    第264章

    寻她

    日头渐盛,阮玉仪方懒懒地起来,梳洗过后,去阿娘屋里一道用早膳。

    她换了一身水青色的广袖裙,风扬着裙摆,绕过花障,穿行在竹林中,衬得她也仿佛是枝上的新绿,鲜嫩水灵。

    方落了座,看着跟前木香安桌布箸,却听一边兄长忽地道:

    “太后薨了。”

    这委实是太突然了。虽受过太后不少算计,她心中却并无什么快意。她执箸的手颤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方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儿。”

    传言说,太后前夜睡下时,还好端端的,睡到半夜,忽然起来要了杯水。当时也未点灯,黑灯瞎火的,也不顾侍候的是谁了,解了渴,又复躺下。

    这一入梦,就再未醒来。

    新帝甚悲,谥之曰追德,令葬于先帝身侧,合于一墓。太后之死,理应举国齐哀,悬起白漫漫一片,只是新帝以皇位新替,百废待兴之由,免之。

    且解释道,太后素爱民,想来泉下有知,定会理解。

    阮玉仪心不在焉地舀了口羹汤,含入口中,却尝不出味来。据她所知,太后虽以有了春秋,身子骨却一直算得硬朗,怎的说薨就薨。

    她不愿怀疑他,但以他的心思手段,以及与太后的过节,若说他没掺上一手,她是不信的。

    她也大抵能猜到,太后为何会在长安宫出事后,这个节点上忽地没了。

    梦中老死的年长者,在富贵家并不在少数,且因着离开时无病痛,反被视为一种莫大的福气。因此,不论是民间,还是慈宁宫里做活的人,皆无人起疑。

    .

    慈宁宫。

    长公主尸骨为寒,太后又紧随而去。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就说太后是心有郁结,思念成疾,又轻省,又再合适不过。

    一女官立在殿中,盯着几个宫人上下扫洒。慈宁宫无主,此次过后,就该落锁封宫了。

    其中一个宫婢不见从前随侍太后跟前的嬷嬷,心下生疑,逮着女官便问,“姑姑,怎的不见章嬷嬷几个?”

    女官四下看了看,阴恻恻地笑了声,“自然是侍候太后娘娘去了。”

    宫婢脑中猛地窜过一个念头,打了个寒颤,捏着拂尘的手紧了紧。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还是捱不住好奇,“姑姑的意思是——”

    “你就没发现,这皇宫里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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