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不过。

    章凝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眼前的屏幕，不由踉跄几步，勉强伸手撑住身侧的器具柜。

    星蚀的易容效果已68经开始弥散，玻璃映照出68她68惨白的脸。一半还残留着维尔诺的轮廓，一半是属于她68自己的神韵，看上去颇为68诡异，人不人，鬼不鬼。

    以只有68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她68震惊而疑惑地喃喃道：“父亲……”

    ——父亲？

    她68并没有68疯。但此时的心绪神志也已68差不多濒临崩溃。

    因为68屏幕中出68现的面孔，跟亿万光年外另一个时空的地外科研者，她68年迈的父亲——一模一样。

    第154章

    天父

    “别急，孩子，”他狞笑道，“好……

    老者约六十左右，

    须发的末端都68已花白，杂乱如野草。他的脸颊被岁月刻满皱纹，轮廓瘦削，

    深褐色的双眼却盛满坚毅与不屈。

    曾几68何时68，

    章凝对68这张面孔极为亲切而熟悉。

    在她幼时68，

    父亲虽然工作68繁忙，

    但总会在到家68的第一时68间抱起自己的女儿，蹭蹭她幼嫩的小68脸；在她叛逆的青春期偷偷报名参军时68，

    也是他最先捂脸长叹，

    放弃劝阻，

    转而支持她的想法68。

    甚至在她接下远赴星海、注定有去无回的重任时68，父亲最终只是转过身去，

    偷偷抹掉眼角的泪。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却选择与妻子偷偷使68用尚未大规模测试的抗体蛋白，

    冒着上军事法68庭身败名裂的风险，只为护女儿周全。

    在章凝来到地球的四百多个日夜，

    这些记忆无时68无刻不在提醒她。她何其幸运，

    拥有爱她的父母，永远有牵挂的归处。

    而现在，

    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却出现在敌军的基地屏幕上。

    “你是谁？”章凝警觉而冷淡地发问。

    “你明明已经68认出我了，”对68方笑答，“不是吗？孩子。”

    “我不认识你，”章凝立即否认，

    “我猜，你是他们口中的阿诺德先生。”

    她没有跳进68对68方的语言陷阱。阿诺德的神情微微一滞，只是笑而不语，

    仿佛戴着某种皮笑肉不笑的面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他又68开口说道，“我在这里等候已久。如果你愿意，我都68可以68为你答疑解惑。”

    章凝瞬间明白，这一切都68是陷阱。但显而易见，对68方并不想杀她，至少不是现在。

    “你想要什么？”她不想兜圈子，跳出他的语言规则，直接追问。

    “别紧张，我的孩子，”阿诺德转而笑道，“你是我的毕生心血，不用害怕。我曾经68救过你的性命，给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论你承认与否，我是你的创生者，亦是你的父亲。天底下哪有父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章凝心底泛起一阵恶寒。她不耐烦地四处张望，警铃声还在继续，不用想，现在所有的出口应该都68已被封锁。

    “中国的《道德经68》有一句话68，我深以68为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68奉有余。’”阿诺德循循善诱，“你和我，都68是这个世界的强者，但我们毕竟还是人类。人类就应该行人之道，知晓自己的底线和能力，不应该妄自干涉天理，不是吗？”

    章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