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泄出的白雾带着奇异湿度，我蜷缩在标本柜后的狭小空间。

    沈喻的呼吸拂过我耳畔，与三百年前九王爷策马时的喘息微妙重叠。

    实验室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些淡紫色雾气正顺着中央空调系统蔓延。

    "这是改良过的伽罗香。

    "我沾取地面残留的液体轻嗅，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你们在古籍里加了什么？

    "沈喻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医用酒精的味道混着他袖口的广藿香："你怎么会认识伽马紫罗兰酮？

    这种合成香料上周才通过欧盟认证。

    "金属柜门映出我苍白的脸，绾发的银簪不知何时变成了实验室常见的铅笔。

    记忆碎片在紫雾中翻涌——诏狱里滴水的刑具，冷香丸在丹炉中迸发的青光，还有九王爷捧着香灰时颤抖的指尖。

    "陆蘅！

    "苏棠的惊呼穿透警报声。

    穿淡紫套裙的姑娘冲进来时，发现玉兰绢花与三百年前别无二致。

    那时她端着药盏跪在雪地里："小姐快逃，九王爷带着金吾卫往调香司来了..."此刻她却举着手机拍摄满地狼藉："主任，安全部的人己经在电梯口了。

    "沈喻将我推进更衣室隔间时，我瞥见苏棠屏保上的《调香仕女图》。

    画中女子手持的错金博山炉，分明是我及笄那年御赐的物件。

    更诡异的是，原本该是空白题跋的位置，赫然印着二维码。

    "穿上。

    "沈喻甩来件米色风衣，瞥见我腕间渗血的纱布时顿了顿，"等会别说话，所有责任我担。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某种冰凉触感滑入我掌心。

    苏棠借着搀扶动作，将鎏金香囊塞进我袖袋。

    这枚本该陪葬在陆氏祖坟的旧物，此刻正散发着新鲜龙脑香的气息。

    安全部的审讯室冷得像冰窖。

    单向玻璃映出我凌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