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口的碎石簌簌往下落，林栋摘下防尘面罩抹了把汗。

    安全帽顶灯在岩壁上投出摇晃的光斑，照得队友老周的脸忽明忽暗。

    西北风裹着沙砾灌进领口，他摸出保温杯抿了口枸杞茶，滚烫的茶水流过喉咙时，听到背后传来金属敲击声。

    "这破矿洞比老太太的牙缝还空。

    "老周用地质锤戳着松动的岩层，"撤吧小林，所里给的勘探费还不够买两包华子。

    "林栋的登山靴碾过满地碎煤，安全绳在腰间轻轻晃荡。

    三天前在卫星图上发现的异常电磁脉冲，此刻正在便携仪器上跳成尖锐的波形。

    当他蹲身检查裂缝时，挂在脖子上的怀表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等等。

    "他按住老周的安全带，"三点钟方向有东西。

    "话音未落，矿洞深处亮起幽蓝的光。

    那光像是有生命的黏液，顺着岩缝往外渗。

    林栋的手电筒光束照过去时，看到苔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细碎的爆裂声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掰断玻璃糖。

    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安全帽上的矿灯开始频闪。

    林栋回头时正对上他充血的眼球——那些血丝像电路板上的铜线般规整排列，鼻翼两侧浮现出细密的六边形纹路。

    "跑！

    "林栋扯着老周的后领往后拽，岩层断裂的轰鸣声追着他们脚后跟炸响。

    塌方的碎石擦着耳畔飞过，怀表链子勾住突出的钢筋，在他锁骨勒出血痕。

    蓝光如潮水般漫过矿道。

    老周突然挣开他的手，转身朝光源狂奔，工装裤被晶化的岩石划得稀烂也浑然不觉。

    林原抄起地质锤砸向岩壁，火星西溅中，一块页岩层应声剥落，露出半人高的逃生缝隙。

    "你他娘疯了！

    "他扑过去锁住老周的脖子，指甲在对方后颈抠出血印。

    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