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参孙处理完积压的公务,一闲下来,拿起杂志翻了两页,不满意地丢回桌面。
指尖敲了敲转椅扶手,内心深处掠过莫名的波动。
果然,除却巫山不是云。
几天前才玩过那么激烈的性游戏,无论什么娱乐形式现在看起来好像都低其一等,不是简单的色彩、包装、概念之类的商业比较,而是长在心底的贪婪根须,唯有吸收汁液能填补起可怕的空虚。
参孙按了铃,在外室工作的秘书立刻出现。
“小王,准备一下,明晚在赌厅开派对,把邀请函发出去。”
吩咐完,参孙径直去了五楼。
赌厅是别墅五楼的其中一个客厅,家里的雄虫们平时只被允许在五楼和六楼活动,极少机会可以外出探亲,参孙的专制可见一斑。
长辈们另住一楼,对参孙的爱好从不过问,将管理家族的权力完全放手,俨然有让这个优秀子弟成为代理族长的势头。
厅中充满欢声笑语,烟雾缭绕中间杂着十几种香水的混合气味,到处都有雄虫抽烟、打牌、喝酒、跳舞、玩电子游戏。
糜烂颓废的味道令人作呕。
而参孙却在这里久违地感受到放松身心的乐趣,深深吸入一肺空气,常像猛虎那样精悍犀利的赤目缓缓松弛了力度,被空虚迷醉后的懒散覆盖,细看似是镀了层灰蒙蒙的膜,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些雄虫像嗅到了花香的蜜蜂,殷勤地围上来献媚,哄着他,娇笑着捶打他。
参孙浮露纸醉金迷的畅快笑意,揽住最近一个雄虫的腰,将鼻尖埋入侧边另一个雄虫的波浪发丝里,上挑角度古怪的艳色薄唇放出虎牙尖尖的一部分。
雄虫们从这个动作收到了他今天有兴致的信号,更加炽热地团团围堵上来,把参孙的手捧在自己胸前任他揉捏。
香气如浪,参孙在红粉中淹没了片刻,才将雄虫一一推开,重新在厅里寻找起自己最开始的目标。
不过环视一周,没有。
他抱过一只雄虫问:“新来的那只虫在哪里?”
“天台,”雄虫很肯定地媚笑,“我确信,大人。”
参孙拉起雄虫的纤纤玉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折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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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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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默尔上身套着很紧的长袖小礼服,漆黑高腰紧身裤束缚两条笔直的长腿,缝线诱惑地沿着腿线滑进扎紧的皮靴里。
略卷的褐发有些长了,从肩头散落,在晚风中被拂动,轻轻地飘起来。
参孙扶着阳台门,在撒下灯光的房间,看着台上这个黑夜里勾心动魄的幽魂身影。
他不喜欢淡口味的东西,莱默尔即使穿成拉斐尔欲望中的禁欲系,在他目中也是最妖异火辣的猎豹。
而今换上衣服一看,果然无错。
参孙暗暗注视着,莱默尔好像在沉思,他升起一丝迟疑,生怕唐突了美人。
在物理意义上,雄虫已经是他的东西了,反倒让参孙追求起野兽的用餐礼仪。
野兽也有行事原则,只是除了兽类爱好者,大多人看不出来罢了。
“我能猜猜看吗,你在想什么?”
莱默尔扭头,参孙抱臂靠在墙上,光影分割线穿过这个男人健壮的身形,将礼貌的笑容一分为二。
莱默尔淡淡地收回目光:“猜吧。”
“是不是后悔了,那天主动亲我?”
“如果不是你多此一举,轮完后我会让弗莱明送你回去的。”
莱默尔讽刺地发出呵呵声,而后不搭理参孙,后者只能看见他冷漠的侧脸,锋利的失血唇瓣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