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秋，河北省某县城。

    "张志平，你又考倒数第三！

    "班主任李老师使劲拍着讲台，把八岁的张志平从走神中惊醒。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他低着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破旧的课桌上，月考试卷上鲜红的"52分"刺痛着他的眼睛。

    "我不明白，你天天跟王明坐在一起，他次次都能考第一，怎么你就学不会呢？

    "李老师的声音里充满失望，"你爸妈多不容易，天天起早贪黑在纺织厂上班，就指望你能有出息。

    "教室里弥漫着粉笔灰的气息，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革命英雄事迹。

    张志平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王明，后者正襟危坐，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作业本和最新的《十万个为什么》，那是厂长特意奖励给他的。

    "同学们要向王明学习，你看他，每天早上六点就来教室读书，从来不迟到。

    "李老师的表扬让王明露出腼腆的微笑，"这孩子，懂事着呢，知道要为国家做贡献。

    "张志平记得，去年开学时，他和王明还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时候他们一起去县城边的小河钓鱼，一起用泥巴捏小人，一起分享从家里偷偷带来的咸菜。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明变得越来越忙，课间都在看书做题，己经很少和他说话了。

    "咣——"下课铃声响起，像是宣告了一天的煎熬终于结束。

    教室里顿时喧闹起来，有人在讨论下午去看露天电影，有人在计划明天去赶集。

    张志平慢慢收拾着书包，里面除了几本皱巴巴的课本，就是一个缺了角的铅笔盒。

    放学路上，张志平慢慢地走着，秋风卷着落叶，吹得他不住眯起眼睛。

    前面是王明熟悉的背影，往常他们都是一起回家的，今天王明走得特别快，好像在刻意躲着他。

    路过供销社时，他看见橱窗里摆着一套崭新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