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沈海洋这条线索。他担心夏木指导会去立刻去找沈雨,不惜严刑逼供,也要让沈雨说出沈海洋的下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把他支出去做点无用功,调查徐英平正是最好的办法。
夏木没有发觉冷小兵的异常,拿着纸条,离开了办公室。
关门声响起之后不久,冷小兵也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他打算立刻去见沈雨,就约在万达广场的星巴克——那里曾经是其中一个案发现场——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自已以坚定“没得选”的信念。临出门前,他特意打开柜子,找出了警帽,从上面扣下了警徽。他用力握着警徽,以金属的尖锐和冰冷刺痛自已,以提醒自已不要对沈雨有任何同情心,更不要把她当成受害人家属。她是掌握重要线索的证人,必须利用她找到白川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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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徐英平先生在家吗?”夏木拎着一兜水果,站在门口大声问。
那是一个堆满杂物的门口,两旁的空矿泉水瓶,压扁的易拉罐和纸箱码成了小山,将门围住,让这个单元楼里的住宅变成了穴居的山洞。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渗进来的水,洇湿了这堆杂物,在底部形成了一片发黑的霉斑,散发着酸腐的味道。门后面传来巨大的电视剧对白,即便隔着一道门,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屏幕内的矫揉造作。
夏木只得更加大声地喊叫,以压住电视剧的对白:“请问……”
“谁啊,”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不耐烦的喊声走来。
“我是警察……”
“妈的,又是谁投诉我了,”电视声音骤然小了许多,屋内的人打开了门,透过半脸宽的缝隙敌视着夏木:“我年龄大了,耳背,不开大点声听不见,是不是楼上那王八蛋投诉的,说我太吵了,还是说我占了公共过道?”
“您误会了,我不是派出所的,不管投诉的事儿……”
门后的人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夏木慌忙拿出了警校的学生证。
“我叫夏木,夏金兰的儿子,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夏金兰的儿子?”他接过学生证看了看。
夏木点了点头,印象中的中年人佝偻着腰,头发全白,老态龙钟。
“以前您在印刷厂家属们对面开了个书报摊,我们家就住对面的2单元楼。”
“你不是搬走了吗?我记得,你那时候只有这么点。”徐英平比划了一下。3908
“八岁,跟我姥爷搬到东北新安林场去了。”
“都这么大了,”徐英平把学生证递给夏木,依旧没有敞开门。
“我现在在白川市刑警队实习,过来看看您,”夏木晃了晃手中的水果,“能进去说吗?这都是给您的,拎着怪沉的,我给您放屋里。”
徐英平见夏木带着上门礼,这才打开了门,把他让了进来。
“你妈妈是个好人,以前经常照顾我生意,有时候你们家包了饺子,她还会拿一饭盒让我尝尝,可惜,好人命都不好,就像我一样,”徐英平一边说着,一边调高了电视机音量,重新投入到虚假的世界里。
夏木侧目打量着屋内,这是一套典型的回迁房,面积很大,但布局和朝向不好,廉价的白瓷砖,廉价的深红色板材家具,被泡过水的墙壁鼓着一些空包,廉价的玻璃茶几,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散架,阳台上同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准确的说是待卖的废品。废品遮住了窗户的一部分,令屋内光线黯淡,昏昏沉沉的。墙上挂着一些合影,老夫妇俩的,也有三世同堂,不过,这间屋内却没有他人生活的痕迹,透着独居老人的气息和凌乱。
“我儿子和儿媳都搬到深圳去了,那边房价太贵,我卖了两套房才够他们付个首付,前两天还撺掇着让我卖了这仅剩的一套